(1)温网的决赛是Andy的梦魇,没人比Novak Djokovic更清楚这一点。
但是现在面对全场漫天的欢呼声估计也没有什么人会煞风景地想到这个。
结束了比赛的Nole在回到住处前,在临近的便利店买了两听罐装咖啡。打开房间门才想起来Andy不能马上回来和他干杯,因为他好像还有一个别的什么比赛。
打开电视,比赛进行到第三盘,Nole难得安静地坐下来,他得承认自己有点儿累,不过比赛带给他的疲劳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在他极不自觉地打开第二听咖啡时,电视上显示的比分告诉他,如果处理的好,这将是这场比赛的最后一个球。
干脆利落,Andy没有让他失望。
那一瞬间他把咖啡放下,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他想大喊“嘿,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刚刚得金牌的是我‘女朋友’!”,但是四周没什么人,他只能盯紧屏幕里的Andy,看着他兴奋的不能自已。
Andy,你做到了。
你不用再仰望任何人。
但是,我很抱歉,我没有做到我们约定过的。
百感交集的Nole坐回床上,手心触碰到床单的时候有种湿漉漉的感觉。他疑惑地闻了闻,是咖啡的味道。接下来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那杯还未来得及享用的咖啡倒在他的床上,在洁白的床单上肆无忌惮地做着极富艺术感的棕色涂鸦。
(2)“Nole,我不想再仰望你们…那种感觉糟糕透顶。但是我不知道…我究竟该去做些什么。”
一次输球后,Andy这么对他说。
后来在沙发上,他找到了一张详尽报导那场比赛的报纸,文章的最后他们总结道,“迄今为止,Andy Murray依旧在仰望他的第一座大满贯奖杯。”
Nole立刻把报纸撕了个粉碎。
以后每天早上,都会出现他和Andy争抢报纸的画面。
“我记得第三版的右下角总有几则笑话的,让我看看…好吧今天没有…”
“别动,Andy,这儿有几行美妙的小诗,我要把它们剪下来,贴在房间里。”
然后回到房间的Nole拿着剪刀咬牙切齿地剪下那些对Andy不利的报导。
直到有一天Andy怒气冲冲地找到他。
“Nole,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Rafa的照片上多出了一副油墨未干的眼镜吗?”
“我本来想画胡子,但是我觉得不如眼镜好看。”Nole一脸无辜。事实上,在他听到Andy说Rafa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时他就想这么做了,看到报纸上Rafa夺冠的大幅照片时他随手拿起了旁边的笔。只不过唯一与计划有点儿出入的地方是,他一直以为他拿的是根没水儿的笔。
(3)Nole到达伦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Andy。
他享受了一顿美味的早餐,和Andy一起进行了一天愉快的训练。在此期间他们向媒体大众展现了他们有多么其乐融融。
他们默契地不去提温网决赛后的那个晚上。那晚Andy把自己锁在休息室里,任凭Nole从敲门捶门踹门一直演变到砸门,最后试图撬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应该向工作人员要钥匙,他转头的时候身后吱呀一声,然后是Andy以前所未有的主动姿态扑进了他的怀里。
本来该惊喜地手舞足蹈的Nole此时此刻除了心疼没有别的感觉。
所以他除了抱紧Andy什么也没做,除了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什么也没说。现在他看着对面那个兴奋的有些过头了的Andy,觉得那天晚上更像是一场梦。
夜晚,结束了训练的两人在足够松软的大沙发上看书。Nole惬意地躺在Andy的腿上,举起的杂志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Andy,对于在场上的减压方法,我想到了一个古老而实用的方法。”
“不会又是帮我毁掉报纸上那些‘美妙的小诗’?”Andy放下杂志,意味深长地冲他笑。
Nole猛地坐起来,“Andy,你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