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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姚鼐对统 治 者的离心倾向和对自我的热烈追求 ——周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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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姚鼐的文学、学术活动,并非如有的学者所言:“完全符合清廷思想文化政策”,“和统治者一鼻孔出气”,而是以赞赏对科举“意不自得”、“绝不就试”者,颂扬官场上“绝意仕宦”、“自行其志”者,鼓吹作家创作要“自发其思”、“自适己意”,表现出他对统治者的离心倾向和对自我的热烈追求。认清这一点,有助于澄清我国文学史上的这桩冤案。
关键词 姚鼐 离心倾向
自我追求
如果确实如某些学者所说:“姚鼐的文学、学术活动完全符合清廷思想文化政策”,[1](P.278)那么,姚鼐岂不就是个对清廷唯命是从的应声虫,“和统治者一鼻孔出气”的传声筒,[2](P.1072)为维护封建统治效劳的奴才么?然而,据笔者对姚鼐作品认真解读,却发现尽管姚鼐的思想体系仍属于封建主义的范畴,但他却毕竟是个对清廷越来越具有离心倾向的疏离者,是个对自我的主体性和个性自由的热烈追求者,是个敢于正视和反映现实的文学家。
  一、赞赏对科举“意不自得”,“绝不就试”者
“学而优则仕”。“读书一中举一做官”。这是封建统治者给封建文人安排的惟一的人生道路。清廷除因袭这一传统外,还特别提倡程朱理学。康熙曾御纂《性理精义》,刊定《性理大全朱子全书》,并于康熙五十一年特命以朱子配祀十哲之列。[3](P.777)虽然自元明以来,即以朱熹注释的《四书》为科举考试的准则,但清廷对此更加强调,所以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写贾政对跟随贾宝玉上学的小厮李贵说:“你去请学里太爷的安,就说我说了:什么《诗经》、古文,一概不用虚应故事,只是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是最要紧的。”[4]姚鼐则显然不是贾政式的人物,尽管他也尊崇程朱理学,却公然反对把程朱理学“猥为科举之学”,[5](P.88)认为“以其学取士,利禄之途一开,为其学者,以为进趋富贵而已,其言有失,犹奉为不敢稍违之,其得亦不知其所以为得也,斯固数百年以来学者之陋习也。[5](P.95)他醉心于古文,而反对科举考试的八股时文,赞赏其师方侍庐“恶世俗所奉讲章(即指导科举考试的教材)及乡会围墨(清代每届乡试,会试的试卷,由礼部选定录取的文章,编刻成书),禁其徒不得寓目。”[5](P.207)他于二十一岁教书授徒,也宣称:“鼐自少不喜观世俗讲章,且禁学徒取阅,窃陋之也。”[5](P.88)在他所写的一系列作品中,更以完全肯定和热烈赞赏的笔调,描写了众多“意不自得”,遂“绝不就试”者,他们唾弃科举取士的封建人生道路,而追求或“惟日与诸生讲诵文艺以为乐”,或“种竹树自娱”等张扬自我的主体性和追求个性自由的新的人生道路。例如:在《鲍君墓志铭并序》中,姚鼐写安徽歙县的鲍倚云:
岩镇有吴先生瞻泰者,试之《红豆歌》,使次韵,君诗即成且工。先生喜,以孙女妻之。吴先生赠嫁,有书数千卷而无他财。君为人敦行义,重然诺,作诗歌、古文辞皆有法,能见其才。当时儒者文士,皆乐与之交,学使者举为优贡生。然困于乡试,不见知。年四十余,遂绝不就试,以文业授徒。其徒乃多发科成名,其尤著者,金修撰榜也。[5](P.196)
这段文字,看似平淡叙述,实则强烈地揭露了科举制度的不公:鲍君既如此才华横溢,不但得到吴先生的激赏,且其人品文才,皆属“当时儒者文士”众望所归,“然困于乡试”,这岂不使人大惑不解?痛感这种乡试不是选拔人才,而是扼杀人才。老师被“困于乡试”,而其徒却“多发科成名”,这种师徒颠倒,则更加凸现了科举制度的不公。好在鲍君不是像《聊斋志异》作者蒲松龄那样,直到年逾古稀,还在为博得科举一第而奋斗,他“年四十余”,即从“困于乡试”的亲身经历中,觉悟到科举制度毫无公平可言,因此他“遂绝不就试,以文业授徒”。这是他对人生道路所作出的重大抉择:拒绝科举功名的诱惑,拒绝科举考试的愚弄,拒绝科举取士的封建道路,而选择“以文业授徒”的自由职业,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这在当时难道不是封建文人开始觉醒的一种表现么?姚鼐肯定和赞赏这种觉醒,这与“清廷的思想文化政策”显然不是“完全符合”,而是背道而驰。



1楼2012-06-20 00:24回复
    @桐城一苇过江@笑傲桐川 


    6楼2012-06-20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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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鼐早年有志于科举,中年绝意仕进,已经成为纯儒了


      IP属地:湖北7楼2012-06-20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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