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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契约》by绍离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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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他的出发点全是善意,让人无法责备却加更心痛,锦几乎有些恨起他太过单纯善良的个性了。「那是我这次谎说的不够高明,倒也不能怪锦。」「你…」锦气的几乎要咬牙,正待发作,见到东眼里纯净无私的光芒时,所有的恼意顿时化为一句叹息:「以后别再对我说谎了好吗?!」这句近乎恳求的话语让东有些讶异,转头盯著锦,似乎想在他的眼里找些什麽,但自粼粼眼波中能感受到的只有诚挚的祈求。「好。」脑袋里的思绪彷佛停了一般,连东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答案自这麽自然的口中流泄而出。「好。」脑袋里的思绪彷佛停了一般,连东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答案自这麽自然的口中流泄而出。「你答应的了,再不能反悔。」锦像小孩子一般,拉起东的手打了个印:「要是你食言,便罚我不得好死。」由著锦拉著手,东“噗嗤”笑出声来:「锦莫不是说错了,不得好死的人该是我吧!」拂开东脸上的头发,望著他眯著的带笑眼眸,锦柔声说著:「你根本不在乎自己,拿你应誓有什麽用?!但若是你有半点在乎我,便会惦著、记著不会再犯。」「你…」东不可思议的看著锦,微张的唇里却吐不出半句话来。「记得昏迷前我对你说的话吗?!」锦的口气愈见柔和:「我想要你的灵魂,却先把自己的赔进去了。你呢?!你的灵魂可有一分半点给了我?!」虽然亲耳听到东说喜欢他,但毕竟是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锦想要更明确的答案。垂下眼眸隔绝了锦深情注视的眸光,却阻止不了心的加速跳动。额上传来轻柔的抚触,吐在耳边的呢喃语声虽低却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你才跟我打了印,再不 会对我说谎…」这般婉转低语真让人沦陷,没敢抬起眼帘,东错开话题:「琴子小姐怎麽样了?!」看这情景,锦该是知道所有事实,就不知他会怎麽处置琴子。「你答了我的问题,我才答你问题。」听这口气竟有些撒赖不满了。瞥了锦一眼,东倒抿著嘴笑了,说道:「若我不问,是不是也不必答你问题了?!」「你真放的下心?!」锦才不信,这人心软,没问到琴子平安无事怎麽可能放弃。东嘻嘻笑了出来:「锦织家这麽大就只能问你吗?!一会儿小暮、中野医生来了不就知道了。」要他开口说句喜欢自己就有这麽难吗?!锦心里赌的闷,口气也明显冷淡下来:「能让你问的人确是不少,但最终决定怎麽对琴子的却是只有我一个。」听到这话,东不禁急了,看锦脸色阴沈不似玩笑更加心慌:「你…不会对她…唔…」话未说完便叫一声闷吟给打断。原来他情急之下翻身要问锦,牵动身上伤口,顿时痛得他作不得声。「小心…你别动啊…」锦急忙稳住东的身体,见他痛得脸色煞白,眉眼全都皱在一起,心也跟著揪在一块儿,禁不住埋怨:「她肚子里有孩子,我还能对她怎样?!不过问你句话,你也能扯个十万八千里,然后自虐一顿给我看。」话里掩不住气恼,掀开东衣衫检查伤口的动作却轻柔无比。见伤口没有裂开,锦才放下心来。戳了东的额头一下,骂道:「痛死你活该。」骂完后又忍不住吻了吻他紧蹙的眉头。「因为她是锦关心的人…」东气息未定,低喘著说道:「…我所做的不全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不想你伤心难过…」「…你这笨蛋!」锦不再追问答案,因为事实已经如此明显。伸手把东搂实了,靠在他的颈窝上用力的吸气,虽然淡淡的药味不似他平日的清新,但总算有了真实的感觉。「好痒…」东轻声笑著缩著肩膀想躲。「不准躲。」锦霸气的固定著他的头,口气却再温柔不过:「让我再闻下…」能再感受著你的气息,多叫人感动!东痒得受不了又躲不过,只能呵呵笑道:「锦织会长属狗的吗?!」「知道就好,这下我把你的气味记牢了,便是天涯海角你也甩不开我了。」看著檐外绵绵细雨,东不时伸手去接落下的雨丝,手心传来的泌凉十分舒服,就好像雨天里特有乾净清新,总叫人的心情也跟著舒旷起来。锦远远便见到东坐在廊下,倚著柱子神情恬和的望著外面雨景,伸在檐外的手露出整截前臂,雨滴一半自他指缝里落下,一半沿著他白皙的前臂蜿蜒流下,最后落在和服的袖口上,那衣袖已经湿了一大半,玩著水的人却是一无所觉。锦看了直摇头,走近几给东瞥见了,转头给锦一个淡淡的笑又自玩起檐外的水来。加快脚步坐到东身边,拉过他的手,锦没好气道:「又不是小孩子,看你,袖子湿了一大半了还玩。」一面说,一面拧乾他的衣袖。东嘻嘻笑著也不回话,反正说什麽也逃不过被念一顿的命运。不满意的把东半敞著露出胸膛的前襟拉密合,锦絮絮念道:「已经秋天了,瞧你穿的这麽单薄到处跑。」「才出来一会儿。」东勉强算是解释。「一会儿?!」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话,锦哼道:「小暮说找了你一下午了。」吐了下舌头,倒没有被揭穿谎言的不安,东半眯著眼:「难得下雨出来逛逛,才觉坐了一会儿呢,原来已经很久了吗?!」听这推托话语锦不禁好笑,知道这几个礼拜闷坏他了,心里怜惜可脸上没现出半分,仍自找著碴:「待在房里不一样能看!?」「屋里可闻不到这种气味。」东闭著眼睛,装模作样的深深吸了口气,脸上还刻意露出个心旷神怡的表情。锦显些给他逗出笑来:「我闻了倒一样,不觉哪儿有不同?!」睨了锦一眼,话里终於有了点埋怨的意味:「让你在屋子狠待几天你就知道哪里不同了。」好笑的摇摇头,锦说道:「我看你怕的不是屋里的味儿,是药味儿吧!」果然说到药时,那淡然的脸上出现了点嫌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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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也不理他,拿起手机通知管家,要人带著东的药和一套乾衣裳来。东哀哀怨怨的瞅著锦:「何必麻烦别人,回去再吃不也一样?!」听到”别人”二个字,锦倒是喜孜孜地笑了开来,这话里可不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倾身在东脸上印了口,锦顺著他的话说道:「那最好,现在就回房吧!」那张脸垮得更加可怜兮兮,眼里满是无辜的控诉,倒像被怎麽给欺负了。锦看了实在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拧了下他的鼻头:「怎麽跟个孩子一样。」「伤都好了还吃什麽药?!」这可是明明白白的抗议了。「那药跟伤没关系,是给你调养身体用的。」「我身体好的很。」东皱起眉头,严正地捍卫著自己的健康形象。「那得医生说了算,你的个人意见只供参考。」锦斜睨著他,一付不予置评的样子。「你的体格还没有我的好呢?!」为了证明事实,东拉开衣襟露出平日锻练有素的漂亮胸肌、腹肌…呃…经过几个礼拜休养,肌肉好像少了点,不过一样养眼就是。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锦伸出指头戳著东的胸肌,说道:「不过几块肌肉,肯花时间谁也练得。」接著往前俯身,脸几乎贴在东的脸上,喷出温热的暧昧气息:「但你要在这儿继续挑逗我,一切后果自负。」东一下红了脸,撇过头去一口大气也不敢出,锦坏坏的笑了二声,还想逗逗他却听见后面有人走近,伸手拉拢东的衣服,坐正了没有再闹。来人正是小暮,脸上气极败坏,还没走到跟前,便责难的喊道:「东山先生…」来人正是小暮,脸上气极败坏,还没走到跟前,便责难的喊道:「东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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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原来自己笑了吗?!东模模糊糊的想著,原来自己竟还笑得出来。「这笔帐我迟早要跟宫本算得清清楚楚。」谁也不能让你委屈。怎麽算?!宫本是琴子深爱的人,要是伤害了宫本,琴子该怎麽难过?!锦又怎麽可能伤琴子的心?!便算一时快意,日后也要后悔万分。「放过宫本吧!」挣开锦怀抱,东对著锦说道:「便算给琴子小姐和你未出世侄儿的贺礼。」东的考量锦何尝不明白,神色复杂的看著东,锦最终还是说出:「没有人在伤了我重要的人之后能不付出代价的。」听了锦的答案,东一下沈默了,咬著唇思量一会儿,然后瞅著锦,轻轻挑了眉头,抿著嘴微微笑道:「那麽锦呢?!」锦楞了一下,随后明白东的意思,这家伙竟为了那个伤害他的混蛋向自己讨人情!自己曾伤害过他,他这麽问是在跟自己要代价,要是顺口回答,必定给他兜著不得不饶了宫本。见东如此护著宫本说不气恼是骗人的,但锦想到东的初衷是不想坏了他兄妹二人感情又不得不心疼。直勾勾的望进东的眼底,锦的声音倏然轻柔起来:「我的代价早已付了,端看你肯不肯收。」锦这答案实在滑溜,只说了自己心意,话里却没半点让东藉力之处。与锦对望著,东一时也不知该怎麽回答,唇动了几次也说不出什麽,眼底的埋怨委屈倒慢慢浓了起来。锦看了不忍却也好笑,明明是给他出气,怎麽弄得好像自己多欺负他似的,那无辜可怜的眼神再多看几眼肯定投降,索兴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堵去他的唇舌,深深地吮吻到他气息不稳才用舌尖轻轻描绘著他的唇。俯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算了,别答了,知道你脸皮薄,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反正答案肯定是我要的答案…」东睁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他压根儿没想要回答锦刻意岔了话题的问题,更没想到这人竟能这麽不要脸的自说自话。锦笑在心里,脸上还装的正经,又自说道:「啊…看东的样子是有话要说,既然你那麽急著想对我表白心意,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听听…」闪身躲过一只水杯,看著那气得嫣红嫣红的脸,锦不由大笑起来。不再笑闹,锦一把拉起东,正经说道:「宫本的事你莫再管,我等著琴子跟我开口。哪,我刚才答应小暮带你回去,现在能不能赏脸移了。」说完再不理东,拉著他便往房间走去。东也是聪明人,锦一说他便明白。这本来就是锦的家事,他这外人插手倒显得不伦不类。面子要卖自然也由琴子卖给宫本,好让他知道琴子对他的情义。再者由琴子开口,锦也好趁机弥平补偿离散二十几年的亲情。东在思虑间倒没注意什麽,待看到往来仆从想笑又不敢的表情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给锦牵著,当下连忙要抽,却被锦抓得更牢。 「多大年纪了,也不怕难看!」东压低了声音抱怨。「多大年纪了,还怕丢脸!」锦笑得贼兮兮的,半点也没放手的打算:「不把你抓牢了,谁知道你又逛到哪儿去躲起来。」「药都吃了还躲什麽!」两人相视一眼,想起刚才吃药的情景以及留下的那一片狼藉,不由一起笑了出来。雨过天晴,夕阳把院子里到处挂的点点水珠映得跟红金色琉璃一般,美得迷离失真。牵著手的影子落在二人身后给拉得长长的,随著二人一步一晃,身影时而交错、时而重叠,这情形叫锦给发现了,偷偷偷偷地藉著位置的错觉制造些暧昧的影像,然后自己偷乐个半天。东见他笑得疯疯颠颠,开口问道:「怎麽笑得跟只偷著鸡吃的狐狸一样。」闻言锦笑更加夸张得意,做了个呼噜噜吸口水的动作,回味无穷的说道:「可不是,真是美味可口啊!」说著突然拉起二人还扣著的手,就著东的小臂咬上一口。痛倒是不痛,可被吓了一跳,东轻呼一声,使力挣了下还是没能挣开锦的钳制,抬头见锦笑得实在欠揍,想也没想便也拉起二人的手,在锦的小臂上也咬上一口,咬完之后又觉自己举动幼稚便笑了出来。「跟你在一起没多什麽长进,倒是愈来愈幼稚了。」睨了锦一眼,东哼笑道。没跟东闹起来,锦凝望著东的眼瞳好像刚下过雨的天空般,带点水气却又澄透清新:「我却觉这是你最大的长进了。」东带走光一时还不满二十吧!一个大孩子带著一个患有先天重疾的小孩子独自生活已是不易,更别说还要躲避菊组的追踪,这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日子早把东该有的纯真开朗全磨成了隐忍内。对於东的”幼稚”举动,锦只觉感动,更希望在他身边,东能够永远像这时一样,脱去太过成熟的枷锁,抛开一切负担和忧虑,就这麽由著本性,不论幼稚也罢、任性也罢、骄恣也罢,都是好的。东哪里知道锦心里的想法,但见他神色认真不似笑闹,倒不好说什麽了,只是歪著头看著锦,眼里闪著小小疑惑。那可爱表情看得锦心里又是一阵柔软,只揉乱了他的头发也不解释半句。见锦不肯多说,东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给锦拉著手就这麽慢慢晃悠著,原本拐两个弯就到的地方,二人就这麽走走停停、说说闹闹,磨蹭了十几分钟还在路上。到最后还是小暮等不及了出来找人才发现他的锦织会长竟是这麽带人的,还直嚷嚷下次再也不要他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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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乱七八糟的胡闹事?!」锦故意一动一动的挑着眉毛,嘻嘻笑道:「对我来说,这可是再神圣不过的正经事了。」「不过就那种事,你还真好意思说!」「怎么不好意思!」锦回得义正词严、理所当然:「取悦心爱的人,还不神圣正经吗!?」半垂着眸,轻抿着唇,东哼哼了二声,就是不看锦也没打算回他的话,可他不知道,这样子让人更想逗他。锦几乎是贴在东的脸上,轻乎乎的说道:「难道东不享受吗?!」见他仍是不肯答话,锦吃吃笑了二声又自说道:「啊…那定是我平日表现让东不满意,待会儿可要加倍努力取悦我的小东宝贝。」对于锦的胡言乱语东早就习以为常,但像这种自以为是的厚脸皮就不是每次都招架得住了。嘴唇动了几下,东最后才说道:「这种无聊的宴会少让我跟着便算取悦我了。」锦一面吃着待会要转换成体力和”动”力的宵夜,一面说道:「那也怪不得我,你什么人不好伤,偏偏打伤如月那家伙。苍龙组与三合会本就势不两立,这下他更要拿到你出气了。」东哼了句,斜睨着锦:「那又怎样?!这是影卫的职责、也是影卫的风险,要是怕就别在道上混。」对于锦的过度保护,他着实有些不高兴。「你说的轻松,就不知人家怎么担心。」锦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但你说的也是,让你担这影卫一职确是我最大的失误。」东的眼眸瞬时冷了下来,口气也随之淡了:「我可不是你眷养的宠物,别指望我像个女人一样成天无所是事的在家等你。」「怎么就翻脸了呢?!」锦陪笑道:「不当影卫,会里也很多事能让你做呀!」东的脸色不见放松,语气仍然沉凝:「锦,公归公、私归私,你别把感情搀杂进来,你要换掉我可以,一是你认为我不适任,二是你仍当我是你签约的玩物。」见东把话说得这般重,锦也不好说什么了,其实早想把影卫一职给撤了,但每次一提东就翻脸。锦也知道这是东的心病,当初人人当东是他的男宠,影卫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再加上宫本那件事,更坐实了传闻,会里、会外谁也瞧他不起,轻蔑的、不屑的、看笑话的、想狎近亵玩的…东嘴里不说,心里却十分在意,怎么也不肯让锦撤了这位置,便是要证明他不是个玩物而是名符其实的影卫。三年来,会里兄弟看东的眼光确实不同了,那是尊敬、是佩服,可也是东扎扎实实拿命拚博来的。锦不舍在心里,可始作俑者是自己又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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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东的身躯微微颤了起来,锦干脆伸手把他搂住,东却没有丝毫反应。没看见平时总是不悦的横眼,锦反而更加担心。「我们就和平常一样,下课回到家他喊饿、喊渴,不过喝了一口果汁便倒在我面前,不断的吐着血…吐了好久好久,好象要把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吐出来…我就在他眼前,却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握紧了拳头,东闭上眼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皱起眉头看着自东拳头里泌出来的血丝,锦不着痕迹地小心扳开他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东的指缝中与之交缠。刻意放低了声音安抚着犹自不住颤动的人:「我知道了…都知道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再也受不了我爱的人死在我面前…」东还是把最后一句话说完。这是东下定决心要带光一走的原因,这是他离开菊组的原因,这也是他在光一病危时愿意答应锦条件的原因…因为,他真的无法再次承受心爱的人的死亡… 东的脸色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无比苍白脆弱,就如同他现在的心境一般。光一…光一…你为什么要回去?!回去那个害***妈,也可能随时害死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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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寤寐间感到脸上有什么轻轻游移着,伸出手想拨却被握进一只手里,脸上的掻弄却是更加放肆嚣张。东睁开睲忪双眸,里面满满是被打扰的不悦,原该是怒气横生的一双眼却让尚未清醒的慵懒和淡淡水气给匀得只剩浅嗔微怨,虽说也算瞪,但真让人觉得能被他这么”瞪”一眼也是幸福。见东张开眼睛,锦俯身亲亲他的额头,细声道:「昨天累坏你了,再睡会儿吧!」要我再睡会儿,你还吵我起来干嘛?!混蛋!没骂出口的指控随着渐渐聚拢的眉心和愈见戾气的眼瞳愈见清楚,锦不由被东这可爱表情逗得呵呵笑了出来。蕴满起床气的人看了更加不悦,正想开口,锦却收了笑声,脸上表情是东未曾见过的认真诚挚,所有的话也就这么阻在唇边再骂不出口。那双水眸蕴了满满情意就在东的脸上细细巡梭起来:「再让我瞧瞧你…」手指随着游移的眼光,轻柔的抚过这张时刻看来都慑人魂魄的俊丽脸庞。这张脸实在太让人沉溺,就像他的人一样,一但沾惹上了便愈陷愈深再也无法抽身。舍不得啊…怎能舍得?!但不放手,东就算不恨他也会恨自己一辈子…收回了手也收回痴缠的眸光,锦恢复平日的神态:「我去会里了,你今天在家吧!」「不要。」东想都没想就要起身,却在起身的同时闷吟一声又躺了回去。掩不住小小的笑声带着几许得意,锦欠揍的偷笑惹得起不了身的人又是一阵磨牙。锦已经许久不曾这么放肆,昨晚却像疯了一般,没有节制的放纵一次又一次,一直到东承受不了昏睡过去才停止。以前锦的偶尔”失控”多半因为妒忌和偶发的醋意,但这次不是,即便东对光一的担心如此明显。而是锦实在无法忍受在那双清澄的眼里看到悲伤和哀痛…不论是过往的记忆还是现在的忧虑。动作温柔地翻过东的身体,锦在他的腰背上轻轻揉捏起来,力道没敢太重,怕再弄疼昨天折磨过度的肢体。东本想开口道谢,但想到也是这混蛋害自己这么难受,得他服伺也是应该,便闭上眼睛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按摩了一会儿,锦见东好象又睡着了,停下手俯身在他额角再轻不过的印上一口,然后收回万般不舍的眼光准备下床。「等我…」东口气不满。这混蛋竟想偷偷跑掉。衣摆被拉住,锦不得不坐回床上,对着撒气的人轻声笑道:「在家休息不好?!」「不好!全世界都知道因为什么!」他可不想明天一整天都在那些暧昧的眼光和恶意的打趣下渡过。「你现在起得来?!」锦露出白白的牙齿,明明没什么特别表情,看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嚣张的欠揍。「…等我一会儿…」闷着声哼出一句没什么力道的”命令”。「去的晚了再看到你这付样子,大家更加明白发生了什么吧!」锦实在忍不住轻笑了出来。无法反驳,所以只能用眼光把罪魁祸首再次杀了遍。幽幽叹了口气,锦凝视东的眼神不同以往:「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东楞了一下,望着锦不知如何回答。轻轻拨弄着东的发丝,锦避开东的视线,却又舍不得将目光稍离他脸庞:「今天让你留在家里是因为…我真的没法眼睁睁的看你走…」见东想说话,锦轻轻捂住他的唇:「先别说,什么都别说…」沉默了一会儿,锦又接着说道:「小光回到菊组,我们的合约已经失效,我没理由再拘着你…」感到手指下的唇忽然紧紧抿住,锦低下头不意看到东眼底的挣扎,心里突起一阵快慰,他…终究是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不过确认这个事实的代价却是分离。低头啄了一下东的唇瓣,锦忍不住问出口:「如果我要你留下,你会留下吗?!」东眼睫颤了颤而后垂下眼帘,锦没法再自那清澈如天空的眼瞳里读到任何讯息,只能耐心的等着答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声叹息:「我没说过我要走啊!还是锦织会长穷得养不起个影卫了?!」够了,这就够了…不想也没法为难他,锦堵住东的唇不再让他说话。二人在一起是因为种种无奈的牵绊,直到现在,一向自信的锦也拿不定东对他的感情,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松了绳索的鹰在天空遨翔后还愿意回到他身边的话,那便是永远了。抵着东的额头,锦执意的等着那双闪躲的瞳眸对上自己的:「在我回家前离开,还有…这个房间永远属于你。」飞吧…但别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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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森大宅锁着多少看不见的丑陋血腥,东冷眼看着眼前这座庄严宏伟的宅院,承载着他年少轻狂的岁月、烙印上他无法磨灭伤痕的宅院,当初发誓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没想到还是回来了。伸手抚了下后腰,锦留下羽毛的位置,东深吸一口气,走进如怪兽巨嘴般的宅门。「姐夫。」眼前的人已不复十几年前的神采飞扬,几年前因为一场争夺地盘的枪战,让他半身瘫痪,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回来了!」堂本健看着东欣慰笑道:「年轻人在外面闯闯也好,知道回家就行。」「对不起,姐夫。我没有回来的打算,只是想跟小光见一面。」东歉然说道。「为了你姐姐的死,你还恨我吗?」「没有。」东深深地吸口气,在这座大宅里有太多沉痛的回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是姐姐不在了,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叹了口气,堂本健难掩失望:「姐夫待你不够好吗?」望着窗外缤纷灿烂的樱树,东的眼神迷离起来。随着姐姐来到堂本家也是这个时节,那时他才十岁不到,父母因为事故双亡,本就与堂本家有婚约的姐姐理所当然被接回堂本家,而他,因为只剩相依为命的姐姐,在东山丽子要求下,堂本家也一并将他接回家里。因为是意外怀孕,所以东的姐姐大他整整十岁,堂本健则大他十三岁。虽然是姐姐、姐夫,但在东的心里,他们的存在跟父母也相差无几。堂本健待他极好,甚至比对自己弟弟还好,从未因为东是外人就轻忽怠慢,反而极之疼宠爱謢。而在未来的继承人如此喜爱看重下,宅邸里众人对东更是礼遇,所以东在堂本家的生活可说是十分优渥快意。如果不是接连发生了那些事…「姐夫待我的好,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不过这里…我真的…」不让东把不愿留下的话说完,堂本健截口问道:「小光也留不住你吗?!」此来就是为了小光啊!东扯开淡淡的笑:「小光是堂本家的子孙,留在这里本是理所当然。那时带他离开是因为姐姐心疼他,相信姐夫也一样心疼他,请姐夫让我见他一面,如果他不愿意留下,也请姐夫能让他离开。」颓然倒在轮椅里,堂本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那样子好似瞬间又老了十岁。看到以往呵护着自己长大的人变成这般模样已是难受,再看他失望不掩的悲伤神情,东实在不忍。想说什么,微张了口却没能说出来,如果是他一人也就罢了,但现在除了光一还有…锦…倏然张开眼,堂本健的眼神变得精光锐利,隐隐间竟还带着恨意:「东真是变了,变得凉薄狠心了。是你们东山家的人本性如此还是锦织那家伙改变了你?!」堂本健的声音有股说不出的阴蛰,听得东背脊发凉,定定心神再望向堂本健,那张脸上除去苍老了些,仍是熟悉的慈祥关爱。不由暗骂自己多心,东回答道:「人总是会变的,姐夫以前不也觉得我太过软弱。」叹笑一声,堂本健道:「东,是我错看你了!能一个人带走光一、能躲过菊组的搜查十多年、能治好光一的病…在菊组里,恐怕还没有人有这能耐,你姐姐要是知道你这么本事,恐怕也高兴得很。」「姐夫,当初私自带走光一是我不好,但是现在他已经成年,留不留在菊组让他自己决定好吗?!」东认错恳求的软语情态让堂本健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十岁大的男孩低垂着眼略带紧张的跟在丽子身边,随着丽子的招呼声抬起头来…那是一双彷 佛要将时间冻结的美丽眼睛,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成魅人的线条,眼神清亮明澈,但明明惶恐却强自镇定的眼波,脆弱而坚强的摇晃出一种引人犯罪的…只一眼便叫人沦陷的…诱惑。一晃眼是十几岁的少年,不再羞涩内向,明亮的光芒如同天上太阳一般扎得人张不开眼,干净如水般的气息、纯洁如天使般的气质让人连靠近都觉亵渎,但不变的是眼底那抹惑人心神的魔魅…如同天使的邀请,但目的地却是地狱…是的,是地狱!为了独占东的信赖,他杀了自己的妻子,为了独占东的笑容,他杀了自己的弟弟,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来不及得到东的感情便失去他…只为了丽子死前的一句话。丽子看出来了吧!所以要东逃,所以要东带着唯一能羁绊他的光一逃走,连点余地都不留给自己,不过东还是回来了…丽子,不论你如何算计,你的天使终究回到了他注定存在的地方。眼前的青年眉眼间已脱去昔日青涩,但仍旧俊丽高洁的让人无法逼视,沾染尘俗的气息少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渺却多了点悲天悯人的亲和,只让人更加想靠近。再看看自己这付模样,老了、残了、丑了…如何配得上他?!但是不妨的…即使是天使,折了翅膀也飞不上天堂…如果注定得不到,那也要禁锢着他直到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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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本健心里早有算计,此刻开口佛彷是不想再计较一切的灰心失意:「我本想只要你肯留下,我 便让光一继承家业,虽然他是个外人…」「姐夫这话什么意思?!光一虽然在外十一年,但您也不能把他当外人。」「你道丽子为何要你带光一走?!因为…」堂本健脸上有着深沉的痛苦:「光一不是我的孩子。」宛如晴天霹雳般,东一下楞住了:「你胡说,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个挣扎在垂死边缘的孩子是留在菊组接受最好的医疗好还是跟着你东躲西藏好?!要是没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丽子怎会让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和亲爱的儿子过着这种见不得人的日子?」「她…只是想让光一在有限的生命里过得快乐,不忍心他经历堂本家尔虞我诈、冷血无情的生活…」这些问题东不是没有想过,但丽子在他心里就像母亲一般圣洁的存在,即使觉为不对也不敢有所怀疑,所以对于堂本健的质问,东也只是无力的用着平日说服自己的理由来反驳。「东说得没错,要在堂本家立足靠得是实力,虽然冷血但却现实。光一不是嫡子又不是长子,失去母亲再加上身体不好,你以为谁会费事对付他?!」看到东张嘴却无言可辩的模样,看见他犹疑难定的眼神,堂本健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能留下他来。丽子果然没有告诉东,没有揭穿自己对他怀有异样的心思,是不忍玷污那纯洁善良的心灵吗?!呵…真是讽刺啊!丽子,你的天使仍然善良却已不再纯洁…这全是因为你的安排…你这愚蠢的女人怎会以为门外的世界会比门内的世界好呢?!「丽子也真傻,既然她都以死谢罪了,难道我还会为难一个无辜的孩子?!」堂本健继续打击着东脆弱的信心。抿紧了唇,东的动摇显而易见「…既然光一不是姐夫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派人搜索我们?!」「因为你啊!东。我怎么能放心你…」堂本健的笑容虽然如十几年前一般纵容温暖,但经历过太多事情,东现在已经能自那眼神中清楚看出…情爱!张大了眼,东简直不可置信。不再隐瞒,堂本健的眼神愈发软柔多情:「东猜对了,我对你…确实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你姐姐也看出这点,所以用出轨来报复我,但我的心已不在她身上,这种报复有何意义?!」「不是的…」东无力的摇摇头,这绝不可能是真的。没理会东的反应,堂本健径自说道:「丽子说要让我后悔一辈子,她也确实成功了,因为她竟让你带着个孩子流落街头,还让一向信任我的你从此躲着我…这确是最有效的报复…」捂着脸,堂本健久久说不出话来:「我时时刻刻揪着心,真怕你…真怕你…还好,老天终是有眼…」望着堂本健良久,东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姐夫…恨姐姐吗?!」「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恨她,但我无法原谅她这么对你…」「姐姐和姐夫的感情我无法置喙,但对于我…我相信姐姐是为了我好才决定这么做的。」东坚定的说道:「这辈子我能怀疑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怀疑姐姐对我的爱护。」「她一句话让你在外面受了十几年的苦,那算什么爱护?!」堂本健激动的吼了出来:「难道我对你的爱护便是假的?!」「姐夫,请你不要再诋毁姐姐对我的用心。」看着堂本健,东没有丝毫退缩:「至于你的爱护,如果是基于对亲人的爱护,我很感激,但如果是基于爱情…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东轻轻重复的问了声,然后浅浅一笑:「因为我已经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感情。」微微眯着的眼里荡漾着掩不住的甜蜜,也因为那抹不及化去的柔情,衬得东浅淡的笑容美如天边虹彩,不过这美丽看在堂本健眼里却是刺眼无比。「是锦织吗?!」切齿的恨意随着问话迸射而出。东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对姐夫不可能有别的感情,既然光一不是堂本家的人,那就请姐夫允许我带他走。」「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呢?!东。」既然得到这样绝决的答案,堂本健也不再掩饰自己的企图,他阴阴笑了起来:「为了光一,你可以舍弃所有,委身于锦织…现在,光一在我手上,你想我会让光一走吗?!」听堂本健的口气有异,东难掩关怀,急急说道:「光一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伤害他…」「放心,他现在还是堂本家的少爷。」如毒蛇般阴毒的眼盯着东,堂本健语带威胁:「但将来是不是就看东怎么想了!」 沉默了会儿,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我想单独和他见一面。」「可以。」堂本健二话不说大方同意。但在轮椅经过东身边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光一还不知道他圣洁温柔的妈妈是个背叛丈夫的**,更不知道他自己是个私生杂种,东应该和我一样也不想让他知道…而且…一旦他不是堂本家的少爷,怎么处置这个杂种就不是我一人说了就能算的了…」堂本健的笑声随着轮椅的声音渐渐远去,但东的背脊却愈来愈冷,握住的拳头不住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挥拳往墙上挥去。”咚”的一声是拳头撞上墙壁的声音,但往下沉的心却迟迟碰不到底…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88楼2012-03-14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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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是麻药!昏迷前的一幕闪过脑海,接着是完全没有记忆的沉睡…东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恢复运转,但不陌生的感觉已经让他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醒了!」床边熟悉的声音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自己眼睛都还没张开,那人便能断言自己已经醒来,看来这首座确实不是白当。张开眼睛,东问道:「你要光一迷昏我是何用意?!」「你对他戒心总是少些,而且…我不能忍受你只恨我一人…」堂本健意有所指的微笑和眼里的独占光芒看得东一阵心惊,连忙要起身却感到两条腿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感。冷汗随着恐惧的猜测一下泌满全身,东猛地掀开被子,却看见自己的二个脚踝缠满绷带…颤抖着,因为愤怒也因为恐惧,东几乎听不清自己质问的声音:「你…废了我的脚…」「不过让你的动作没以前灵活罢了,虽然菊组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但三合会长的影卫还是防着些好。」闪躲着东的视线,堂本健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踝,东咬紧了牙,半响没有说话。看到东这付样子,堂本健倒有些不忍了,毕竟是放在心上的人,怎舍得他难过。伸手拍拍东握得死紧的拳头,佛彷以前一般,和譪慈爱的安慰道:「放心,这手术我特别交待过医生小心,等伤口好了东就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况且你待在菊组也不需要太过矫健的身手,我可不像锦织那样舍得糟蹋你,要你为他出生入死、做个低三下四的侍卫…」「姐夫真舍不得我?!」东半垂着眼,声音低哑地问道。「当然,从前我怎么待你,今后也会怎么待你,东天生就该是让人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堂本健笑着的脸上一派纵容宠溺。「可你对光一说的那些谎话已经够杀我几次了。」想起昨日光一充满恨意的漠然眼神,东的心还是不可控制的紧揪起来,就连脚上的痛也算不得什么。「我就是要光一恨你,愈恨你,他愈不可能听你解释,只要他不跟你走,你就会乖乖留在菊组、留在我身边。」堂本健带着几许心愿得偿后的得意:「说来还得感谢那位近藤医生,要不是他之前替光一洗了三年脑,光一又怎会如此轻易相信我的说词。东,现在你在小光的心里可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了。」说到这里, 对着东又是一阵讽笑:「就算你待光一再好又有什么用?!旁人几句话不一样把你待他的好忘得干干净净,东,记住了,这就是人性!」「既然事事都在姐夫的掌握之中,姐夫又为何要废了我的脚?!」东幽幽问道。「你总不明白自己的魅力…」说到这里,堂本健伸出手想摸摸东的脸颊,却被东略带嫌恶的躲开。虽然难堪,他也不以为意,反正人已经到手,有的是时间慢慢磨。放下半空中的手,堂本健笑道:「光一即使恨你也恨不长久…该说谁也恨不了你。就像那时丽子和雅刚死,我还沉浸在哀伤无法自拔时,你竟只字词组未留,带着光一就这么离去,你知道我多受打击吗?!那时我真恨你的无情。可每次只要想起你,我还是只有担心,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睡不好、穿不暖、吃不饱…十几年了,你可有丝毫顾念过姐夫的感受?!难道以前你住在这里,我对你的关心爱护都是假的?!」即便是不该有的感情,堂本健对他确是关怀备至、呵护疼爱,这点,东也无法否认。「别说了…姐夫,你别再说了…」闭上眼睛,东的语气因为心里挣扎显得虚弱无比。堂本健却不肯停:「十二年了,我终于盼到你回来,我宁愿你现在气我、恨我,也不要你再在外面吃苦受罪,所以不论是利用光一还是让你受点小伤害,只要能留下你,我什么都会做。为爱疯狂的不只是女人…」说到这里,堂本健的眼里突然散发出独占的阴蛰光芒,声音也变得阴沉无比:「东,别测试我会为你做到什么地步…」愕然地望着堂本健,东眼睛大张的脸上只有惶乱无助,这让堂本健很不好受。「别怕我,东,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待在菊组,我保证任何人都不会受到伤害。」黯然的点点头,东转过头去,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突然问道:「姐夫怎么找到光一的?!」「锦织确实有些本事,我找到的不是光一而是近藤。」「近藤吗?!」东失神的喃喃念道:「他怎么可能出卖小光?!」「近藤只知道光一是我儿子,寻子多年的慈爱父亲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亲生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保证能让光一不再信任你、不再依赖你,甚到恨透你…我还同意帮忙让他和光一在一起,这样开明的父亲可不少见!」闭上眼睛,东想起光一看他的眼神,确是…不再信任、不再依赖,也真是恨透了他…心里一阵揪痛,痛得呼吸都要停顿。现在再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吧?!就算光一选择相信他,代价却是更多的背叛和伤害,光一已经失去一个哥哥,怎舍得再让他失去全心爱他的伴侣和刚认的父亲?!不行,不行把真相告诉他…「姐夫,我想休息了。」对于这件事,东失去继续追问的动力,淡淡的下起逐客令。说完也不理会一旁的堂本健,径自转过头休息。堂本健看着东只是淡淡的笑,还是心软得让人心怜,却也任性得让人疼爱啊!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90楼2012-03-14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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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本大宅庄严肃穆的厅堂上只见堂本健慢条斯理的品着茶,眼角连抬也没抬向客座上的琴子一眼。锦织一清,你三合会纵是日本第一大帮会,但叫个没身份、没地位的情妇来未免也太羞辱人了吧!堂本健的不悦在琴子面前没有丝毫掩饰,虽然行礼如仪,态度却冷淡到几近无视。「琴子小姐,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见东山的。」在知道琴子的来意后,堂本健端坐着自顾品完一杯茶后才缓缓说道。「堂本组长,如果我能让东山再也回不了三合会…或者说,让锦织再也无法接受他,是不是能改变您的主意?」权谋斗争竟玩到菊组门上来了。堂本健本就对琴子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这下更觉厌烦之至。「琴子小姐的条件很诱人,但菊组要留下东山不需要别人帮忙。」堂本健始终带着有礼的笑,却拒绝得毫无转寰。琴子也不气馁,浅浅啜了口茶,接着又道:「人,要留的心甘情愿,心,才会跟着留下。」果然琴子话才出口,堂本健脸上已是变了颜色。见堂本健有了动摇,琴子接着又道:「其实琴子和堂本组长的目的一样,都是要东山回不了三合会。拘限他、强迫他,只是让他恨您,何不由锦织直接拒绝他,让他彻底死了回三合会的心,才能在菊组重新开始啊!」这话说得堂本健心里一动,琴子确是戳到他的痛处,要不是下了诸般功夫,东怎么可能留下?!可是为此他已经毁了东和光一的感情,也伤了东的脚,虽然东没再提过,但看得出十分在意。只要想到那张郁郁寡欢的脸,堂本健实在不忍心再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来。见堂本健沉吟良久,琴子知道他对自己的提议已经动心,但却不知他犹豫的原因。「堂本组长有别的考量?」听到琴子的问话,堂本健终于叹了一句:「恨也好、怨也罢,我是没法再伤害他…」「原来堂本组长提心这个,」琴子巧笑道:「我保证不伤东山一分一毫。」堂本健眼里倏地闪过精光:「琴子小姐有什么办法不妨说说。」「很简单,让他杀了我。」琴子神态不变,嘴里说的好象是别人的事情一般。堂本健先是震动:「杀了你?!你让他杀了你?!」后是疑惑防备:「我看不出这对琴子小姐有什么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堂本组长不需要知道,」琴子仍是笑道:「您只要知道从此以后,东再也回不了三合会就行,因为,锦织会恨透他。」「你牺牲自己一条命只为了让锦织恨他!?」「没错。」琴子的眼神突地锐利起来,一向轻柔悦耳的声音也变得冷厉:「要不是他一再阻挠,锦织早就娶了我。而我的孩子只因为他一句喜欢便抱离我身边…反正我什么都没了,只要能让锦织恨他,便是要我的命也值得!」女人的妒忌心实在可怕!不过既然是她自愿,那么就顺势帮她达成心愿又何妨。堂本健阴阴笑了起来,招来人道:「去请东山少爷。」「琴子?!」东一进厅里看到熟悉的人,不由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琴子没有答话,脸上一直维持的礼貌性微笑此刻笑了开来,那笑靥如一般时温柔甜美,却有些淡淡的悲哀。不过太过开心的东,并没有注意到琴子竭力隐藏的异样。「小广好吗?!」「好,就是想爹地时要哭闹一阵。」琴子轻笑回道。想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人儿,东脸上的慈爱表情倒有一大半不舍,可不舍又能如何?!岔了话题又问:「锦怎么会让你来?!」「只要跟你有关,他就好骗多了。」琴子笑吟吟说道:「也就这时候心软些、像个人些。」但愿这点以后可别变,要不然…避开琴子打趣的眼光,东淡淡笑开:「跟他说我都好。」琴子心里愈加愧疚、脸上却不露出半分,仍是笑道:「这话我没法跟他讲…」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92楼2012-03-14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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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唉,果然是梦!东心里叹了口气,却仍是温和的笑看着自一进门便始终面无表情的光一。「小光有什么事吗?!」冷漠的瞥了东一眼,光一淡淡问道:「你这次倒病的厉害,现在好些了吧?」人是清醒了,虽然没再发起高烧,但体温始终低低烧着没真正退过,现在能撑着坐一会儿,不过还是下不了床。没想到光一竟会关心他,东是真的开心:「没什么事了,不过小光还肯关心我,真让我高兴。」冷冷哼了一声,光一话声愈淡:「东山先生别想多了,我不过是等你身体康复,要你帮我个忙。」虽然这答案也在预想之中,但东心里还是免不了刺痛一阵,脸上虽没让难过露出来,却也笑的勉强:「小光有什么事就说吧,若我帮得上忙,定当全力以赴。」「我要当菊组的组长。」盯着东,光一坚定的说道。东却是皱紧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忙我没法帮。」「东山先生何必谦虚,眼下只有你能在我父亲面前说上话。」「光一,你忘记我杀了你雅叔叔,你父亲恨我都来不及,否则怎么会怕我逃走而毁了我的脚。」说到自己的脚时,东平和的语调里还是不免掺了丝黯然。「现在他正因为伤害你而歉疚不堪,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父亲都不能拒绝吧!」光一丝毫不为所动的说道:「恨你?!父亲待你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你刚才说只要能帮必定全力以赴,现在不过要你替我讲几句话就百般推托,真不知东山先生诚意何在!?」 看着光一神情漠然的说着精谋细算,东实在感慨,光一确是长大了,不再是自己照看下那个单纯天真的男孩,不但看得出情势也懂得利用情势,这样的光一让东觉得好陌生,可是…光一会变得如此,有一大半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啊!垂下眼睑不想看光一责难诘问的眼光,东轻叹口气:「这个忙我不能帮,因为我不想你将来后悔。」「不坐上菊组组长的位子才会叫我后悔。」「光一,你不适合这种争权夺利的黑暗世界,你该在阳光下快快乐乐地挥洒你的人生,回去普顿爵士那儿…」「你不适合不代表别人不适合。」光一冷冷截掉东的劝说:「还是你怕我当上菊组组长后会对你不利?!这点我倒是可以给你保证,断不会比父亲待你差。」「对我好或不好又怎么样?!」东淡淡一笑,对于自己的未来他并不放在心上。看到东无所谓的笑容,光一突然轻吼起来:「你知不知道锦织一清已经发出黑道追缉令要抓你?!用的还是只要生擒、其它不论的红色追缉令。」东的眸子震动了下,语带轻嘲,只是自嘲中又带着些无奈的悲哀:「为了琴子,他可真恨上我了。」「锦织也知道用杀害琴子的名义追缉你会惹人争议,竟编出你刺杀三合会会长的荒谬谎言来,看来他对你是势在必得。」不知为何,光一的话里隐隐有点恨意,不过东的心思全在别的地方也没听出来。难怪姐夫最近忙得不见人影,想来除了三合会还要应付那些为了赏金而来的杀手。唉…把自己交出去也就是了,何必为他一人伤了菊组其它兄弟。「你看看,这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但身不由己还得遭人诬陷,随时还有死于非命的可能,小光,听我的话,组长的位子别再想了,赶快离开这里才是。」没想到东对自己的危险处境没半分担忧,还反过来劝着自己,光一实在气结,握紧拳头深深吸一口气,压下想骂人的冲动。「一句话,你帮是不帮?!」光一下了最后通牒。「不帮。」东也回得干脆。完全没料到东会拒绝得如此彻底,光一一下楞住了。没再理他,东拿起案头看了一半的报纸又继续翻看起来。「…哥哥…」冷不防一句软软的呼声划破房里凝窒的沉默…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95楼2012-03-14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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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哥哥…」冷不防一句软软的呼声划破房里凝窒的沉默,东倏地抬头,看到光一半带幽怨、半带祈求,可又全然相信只要他要求,东一定什么事都会替他办到的信赖眼神。那眼神早已看过千百次,可每次看到都还是毫不意外的能激起东怜惜呵謢的心情。原以为这辈子别想再自光一口中听到”哥哥”两个字,原以为这辈子别想再自光一脸上看到他全心相信着自己的表情…心一软,东几乎就要顺着他的意思,什么都答应算了,可是…放下手中的报纸,东幽幽叹了口气:「小光,我不帮你是为你好…」原本坐在距离较远的会客椅上,光一突然站起身改坐在东床边的椅子,趴在他身上,轻声要求:「哥哥,你帮帮我…」手指轻柔的梳理着光一的发丝,东问道:「小光为什么一定要当上组长呢?!」闭着眼睛享受着久违的温柔对待,过了好一会儿光一才道:「我有要保护的人。」是近藤吧!东猜想着,想不到光一也到了这种年纪,也会为情所苦了。「光一真是长大了呀!」东慨叹着:「可是他若知道你用这种方法保护他,他也会难过吧!」光一抿着唇,一会儿才扬起一片温柔笑意:「为了我,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也得罪了好些人,现在换我保护他了。」几时见过光一这样的笑容,丝丝缕缕,柔情万千,定是爱极了他心里想的那个人,东不由感慨,原来光一竟是如此深爱近藤,也庆幸自己当初没把真相说出来,要不然光一不知要怎生痛苦难过。「近藤真是个好运的家伙,能让小光这么待他。」光一闻言震动了下,仰头看着东的眸子里倏地闪过千变万化的情绪。东轻揉着他的后脑,笑道:「对我还会不好意思?!」光一口唇颤了几下还是没能说出什么,闭上眼睛又问:「哥哥肯帮我的忙吗?」「你考虑清楚了?」不再拒绝光一的要求,但东仍是希望光一能再想想,毕竟他所选的路并不好走。「清楚了。」点点头,光一回得没有丝毫犹豫:「若是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我…我也…」说到这梩,光一已是眼里含泪,哽着声音再说不下去。看到光一的表情,东心里不由又叹了声,情字陷人,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身不由己?!但爱上便是爱上了,前方纵有万般险阻也挡不了要保护爱人的心吧!眼前的青年不再是他羽翼保护下的孩子,他也有想要爱护珍惜的人了…实在不舍呀!但就算不帮他,他也会找别的方式吧!「我知道了。」东了然的宠溺笑道:「我会跟你父亲提的。」*****东看着躺在面前已经没有呼吸的人,心里满满的不知是什么感受,小时是孺慕之情,大了点是尊敬感恩,再次回来是怨怼愤慨,而现在…他也辨不清了。不知什么时候这双有力的手变得如此枯槁,从来意气发风、自信满满的方正脸庞变得如此瘦削憔悴,才半年多的时间,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堂本健是那么努力的护着自己,坚持不把他交给三合会,甚至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到三合会如何追缉他的风声。但东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三合会的压力,因为在菊组里的气氛是毫无松懈的沉闷紧绷,所有对准他的眼光也只有责难和怨恨。也难怪!对菊组的人来说,东是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是个十几年前杀了雅的凶手,他们怎能甘愿为他卖命牺牲!?保护他不过是凭借着对堂本健的服从,对于东山这个人却是从未认同。随着菊组人手的日渐折损,组内的人对于堂本健的不满和不服也愈趋升高,要求把东山交给三合会的声浪也愈来愈大。独力面对这些的堂本健早已心力交瘁,唯一能支持他的是,终于把所爱的人留在身边,虽然这个人连正眼也不愿瞧他一眼。早已半身瘫痪的虚弱身躯终于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内外压力而猝逝!心肌梗塞…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半年多前霸道的把自己留在菊组的强人,也不过是个无法对抗命运的一般凡人。「姐夫,你食言了,你说我留下来便会照顾我一辈子,就是我不愿意,你也会磨到我愿意为止…」东的话声平淡,可握着堂本健的手已经泛白。被他紧握着手的人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反应。一旁的光一终于开口:「舅舅,你已经跪了一整天,先回去休息吧!」自从堂本健确立光一继承人的地位后,便要光一正式称呼东为舅舅。「没关系,让你父亲多瞧一会儿吧!以后也没机会了。」这也是他唯一还能为他做的事吧!东听说堂本健发病时,只不断地说要见他,可惜还是没能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脸上的不甘和遗憾是因为这原因吗!?姐夫,听说人死后七天魂魄还走不远,如果真是这样,你便仔细把我看个够吧!看够了、看腻了、看厌了,便将我永世忘了…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96楼2012-03-1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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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把我送回三合会吧!」东闯入光一的书房,这是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瞪着东好一会儿,光一才气极败坏的说道:「你疯啦?!锦织一清直到现在还不松口要你的命…」「小光就那么想我死吗?!」东倒是全然不以为意,轻松的笑道:「锦不要我的命还不好?!」「别跟我打哈哈。」瞪了东一眼,光一皱紧了眉头,沉重不过的说道:「他不要你的命就是要等抓到你后再好好折磨你…」「瞧你说得好象暴力黑社会电影一样,小小脑袋里到底都装些什么…」东无关紧要的笑道。「舅舅…」见东还是这付漫不经心的模样,光一愈加不高兴,吼了声:「你要是不肯认真就不必谈了。」对于光一的怒气,东没多大反应,只是摇摇头:「愈大脾气倒愈差了。」随后鼻子里呼出一口长气,神情平和:「锦不是那种人,他只是要一个解释。」「我不信。」光一想也没想便否决。三合会行动积极,做法全然不顾情面,强大的压迫力连堂本健如此强人都抵挡不住,看那样子根本是不抓到人誓不甘休。「光一,没必要为我再多伤人命,尤其你才刚接掌菊组,更需要组里的人支持,留着我对你没半点好处。」东劝说道。「保护你是父亲的遗命,我不能违抗。」光一仍是坚持。「我不需要谁保护,不论是你父亲还是你,因为…」东的口气依然平稳 淡定:「锦织根本不可能伤害我。」「你倒真有把握!」光一忍不住冷哼一声:「还是…你根本就想回到他身边!」东也没反驳,只是笑笑:「我是想回去呀!」「你…」光一不知怎么,突然激动起来,吼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他竟然想回去,那么自己的辛苦努力又是为了什么?!东向前把光一按进怀里,轻声说道:「看你最近瘦的,组里的事已经够你烦心,别再为我烦恼了。你现在是菊组的大家长,任何考量都要以菊组为重,以你的弟兄为重。」「不要!我当组长只为保全一个人,其它人我才不管。」「又任性了。」东一径的宠溺:「在别人面前可别这么说,弟兄们听到要伤心的,若是让有心人记在心里利用那可更糟。」接着东又安慰着光一道:「放心,近藤忠厚温雅,待你又好,断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你上次说他得罪了人,到底是谁呢?!」原本静静待在东怀里的光一突然用力挣开东的怀抱,瞪着东,愤愤说道:「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还管别人死活?!」给光一这么顶撞,东也不恼,只是幽然说道:「我现在确实也帮不上忙,是我多事了。」听东这么一说,光一反倒有些歉疚,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舅舅。我不该发你脾气。」东并不放在心上,包容的笑道:「没关系。」伸手拍拍光一的肩膀,这才发觉他的肩膀十分僵硬,便让他在椅子上坐好,一面按摩一面说道:「肩颈这么硬?!压力果然很大,再累也要休息啊!你的病虽然治好了,身体还是要注意。」光一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领受这好久不曾享有的体贴温馨,直待东的按摩快接近尾声,他才开口问道:「锦织真的不会对你怎样?」「他爱我,不会伤害我的。」东的回答十分有把握。「可…你杀了琴子,他怎么可能不追究?!」东轻声笑道:「你以为琴子是谁,不过是他的一个情妇,现在又知道她是苍龙组的卧底,我杀她也是迫不得已,只要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对于东的说词,光一是半信半疑,身中蛊种确是苍龙会的人,但为何东杀了她后几近崩溃?!光一推敲不出原因但又不敢问,怕一问之下又要惹他伤心。上次那场大病让东整整两个星期下不了床,休养了半年多也不见完全恢复,问近藤也只得了句心病难医,可到底是怎样的心病,东不肯说,旁人又哪里知道。「那他为什么下红色追缉今?!」这种只要生擒不论手段的红色追缉令,除非是恨之入骨或有天大的仇怨要亲手结束,否则不会轻易动用。要知道,黑道上的不论手段,那便是弄残、下药…各种方法都行,换言之,只要东还剩一口气到锦织面前,把他伤成怎样都是无妨。「吓吓人罢了,谁知道你父亲不买帐,他堂堂三合会长也要面子的,命令都下了总不能再收回去,到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你让我回去刚好给他个台阶,对双方都好。」光一沉默了好久,东也不再追迫,仍是轻柔的帮他放松筋骨,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东却感觉不到手下的筋肉有任何放松的迹象,反而愈绷愈紧。东心里是快慰的,毕竟光一还是担心着他,但也沉重,就怕光一太念旧情,硬要留下自己为他带来无穷后患。深深吐了一口气,光一终于开口:「舅舅,那你呢?你想回去吗?」「嗯,」东回答道:「我想回去,因为我爱他。」听到最后三个字,光一的身体不由自主震了下。即使没见到东的表情,光一也能听出这句话里的真心喜悦和温柔情意。还是慢了…「我听说锦织待你并不好。」「都是传言,他待我极好。若只是要替琴子报仇,他下的该是不论死活的黑色追缉令,何必劳师动众用红色追缉令。」抿紧了唇,光一像是下定最后决心般,再问了一次:「舅舅,你考虑清楚了?送你回去后,菊组再没有立场保护你。」「别杞人忧天了,小光。」东呵呵笑道:「锦绝不可能伤害我。」「你保证?!」光一仍是担心。「我保证。」东柔软的腔调里却是无比的自信。「好吧!」深吸口气,光一说道:「我送你回三合会。」哥哥,如果你的幸福是在锦织身上,我便让你回去吧!这也是我当菊组组长的初衷,我想守护的人只有你,只要你能快乐,要我怎样都行,便是失去你…也无妨!不要再成为你的羁绊,所以如同你到现在仍不愿揭穿近藤和父亲的谎言一般,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一切真相,就让你以为我爱着近藤、就让你以为我恨着你、就让你…没有理由再为我做任何牺牲…光一却不知道,东早已预知回到三合会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而所有的说词只是要光一放心的将他送回…地狱…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97楼2012-03-1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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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再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小房间里,当然锦不可能再让他住在主宅,那么这里是仆佣房啰!肩上、手上传来热辣辣的痛,东低头看看,伤口已经包扎好,试图动动手,腕上的脱臼似乎接好了,因为手掌上的枪伤,给锦扳伤的手指却感觉不出处理好了没,不过想这么多又怎么样,复原的再好,对一个枪手来说,这只右手也算废了。以往在锦织大宅里不论多小的病痛,醒来时定有人在身旁伴着,不是锦自己便是中野或小暮。现在…锦是不可能来了,小暮早在一年前便叫锦打发到三合会实习,中野向来只替锦织家人看病,更不可能来照顾他这个叛徒。东用没受伤的手缓缓撑起身体,还没坐定,门口便有几个人进来。抬头一下,为首的人竟是相叶源。「相叶少爷?!」有些诧异他竟会出现。「东山先生,好久不见。」相叶笑眯眯的打着招呼:「我特地给你送药来了。」东见相叶手上是以前常带来给他的雪凝膏,不由心头一暖,想不到相叶平日对他一般,现在竟亲自给他送药。「谢谢相叶少爷,不过这次是枪伤,恐怕用不到了。」东心里感激,话也是含笑而出。「一会儿就用得到了。」相叶明亮的表情倏然沉下来,还是笑着,但那笑容却让人从背上泛起冷来。察觉到情况不对,东的脸色未变,仍是说道:「那就却之不恭了,多谢相叶少爷,药放在那儿就行。」「东山先生不问问一会儿为何用得上这药吗?!」相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示意跟来的两个人到东身边去。随着那两人拑着自己,东也没挣扎,反正挣扎不过,何必多受苦头。「相叶少爷现在是要告诉我原因吗?」相叶吃吃笑了开来,东发觉到相叶的笑和以往不识人情的骄纵清朗大不相同,他的眉宇间已经脱去青涩的少年样态,整个人好象盛开的花般,散发出成熟的韵味却也多了世故的沧桑,他眼里隐隐簇着的火光是…妒忌!难道,他和锦…「我和锦在一起了,这还是拜你所赐。」相叶笑盈盈的说道:「原本锦丢开你,我也不该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身上有样东西我想到就难受。」相叶叫的是”锦”不再是”一清表哥”,原来两人已经如此亲密,那么,也是锦让这青涩少年一夕长成?!虽然东对锦的私事不太在意也从不过问,但他知道自从两人情意相许后,锦不曾再碰过别人…如今却…东不自觉的摸摸自己后腰上的羽毛刺青。看到东的动作,相叶笑得更加阴蛰:「东山先生真是聪明,就是那根羽毛,我同锦说了,既然已经对你无情,就别再留着让东山先生看了伤心难过…或者…存有不该有的妄想!」「锦同意了?!」轻浅的勾勾唇角,东知道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但还是压抑着自己,淡淡问出。相叶开怀畅笑道:「我要求的事锦怎么可能拒绝!」毕竟这位置是他拿命换来的。点点头, 垂下眼眸,东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生生的发疼。锦身边的位置不但早已换人,还要毁掉二人曾经情爱的印记,锦竟恨他恨到连一点点…一点点…爱过他的痕迹也不愿留下!「本来还想趁着东山先生昏迷时下手比较不会痛,不过…可真是不巧,只好请东山先生忍耐下了。」相叶说得婉委却笑得十分得意。以往那个骄纵却不失纯真的少年怎能变得如此狰狞丑陋,东死心之余再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反过身趴在床上任由相叶去了。「想不到东山先生这么合作,这样也好,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没有理会相叶的冷讽热嘲,东闭上眼睛,感觉却更加敏锐。他可以感受到一阵炙灼的热气靠近,是要烙掉吧!?像要证实他的想法般,一阵烧炙的灼痛立刻自后腰窜遍全身,太过剧烈的痛感竟让东无法辨别到底是哪里在痛。锦是存心毁掉他们的情爱,东早先还存有一点希望,希望锦会看在他们感情的份上信任他、谅解他,但现在看来,确如相叶所说的,根本是妄想!而这一烙,更是将他卑微的妄想全部烙掉。东下意识地如平时一样咬着牙忍住呻吟,但脑海中倏然浮现自离去后的一幕幕,无数的背叛、误解、无奈、隐忍和悲伤…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忍,像要发泄出心里所有的委屈与不平一般,东不再压抑,放声嘶吼,那喊声不止喊出了疼痛,还喊出了无尽的绝望与悲哀…不过这凄凉悲厉的喊声并未到达相叶的心里,他的眼中只有看到东卷起衣襟、略微褪下长裤所露出的纤细腰身和白净背臀,几年前不经意抚摸到的感觉又鲜活起来,这身体像有诱人的魔力一般,光是看便教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己…妒忌、羡慕、害怕…多种情绪杂沓而来,不能!绝不能再让他去诱惑锦,出卖自己的灵魂才得到锦的眷顾,绝不能再让他去看别人,即使眼前的人已经失去资格。相叶狠下了心,一次又一次的在东身上烙下丑陋的印痕,斑斑点点,犹如他丑陋的心…痛苦的刑罚在东几近陷入昏迷时终于停止,在相叶临去时只听到一句…「会长交代,这偏院的下人房只东山一个人住,现在天气还不冷,暖气、热水都不必供了。」才只一句话便让东自炙热的烤炉跌进冰冻的寒窖。他自受过水刑后,虽然身体调养回来,但对冷的感觉却异常敏感,甚至有些恐惧,每到秋末他在的屋子里定然早早开了暖气候着,喝的、用的也定然是温过的水,锦还曾打趣他是世上唯一比主人还好命的影卫,如今…锦…锦…你当真如此恨我?!泪和着血,湿透了枕巾、床褥,曾几何时,为他心疼的人已经视若无睹,甚至成为加诸痛苦于他的人…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100楼2012-03-14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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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没有人特别照料,东的伤还是慢慢好起来,但后遗症却是明显可见。肩上的伤让他的手不能随意抬举,只要天气微有变化就要发酸发疼,手指的指节有些变形,抓握东西也有些吃力。不过现在他只是普通人了,这些缺陷于他日常生活倒还不至造成不便。养伤期间,东在偏院里过得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论是医生、送饭的武田或是曾经来探他几次的田村管家,没有一人对他有好脸色,也难怪!毕竟他是杀害琴子的凶手。东自幼以来屡遭骤变,人情冷暖早已看透也学会漠然以对,所以众人这般态度对他,他也不觉难堪,反而庆幸锦有这么些忠心的部属和下人。武田那家伙,块头粗,为人更是直憨,几个礼拜下来送了近百次饭竟没跟他讲过一句话,表情是从来不变的鄙夷,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饭放了就走,然后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碗碟收走。但今天他却像解脱了一般,脸上终于有堪称愉悦的表情,不过对着东时仍是努力地绷着一张脸。东看了觉得好笑,但也隐隐知道平静的日子就此结束。果然,晚饭结束后,武田在收走碗碟时,撂下冷冷一句:「管家说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明天起自己到大宅的饭堂吃饭,三餐时间都有固定,逾时不候。」「知道了,谢谢。」东听完后仍是如同平时一般温和的笑着跟他道谢。或许是最后一天的关系,今天武田不再听若罔闻,反而掻着头,不自在的回了句:「不客气。」说完好象又气自己干嘛跟这种人说话,气呼呼的瞪了东一眼,便拎着为东服务的最后一餐走了,那脚步先是重重的大步,但走得远了竟可以听到他开心哼着歌的轻快声音。东好笑的摇摇头,这人实在单纯的可爱。过没多久,管家田村便要他到锦的房间候着,说是要交待工作。终于还是来了吗?!东看着自己半残的手,心里苦涩的揣想着,接下来又是什么刑罚?!依言来到锦的房间,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看来锦正在洗澡。东环顾这房间,该是熟悉却又陌生不过,装潢在丝毫没变的隔间和梁柱间是全然没见过的家俱和摆设。是锦不愿想起他所以把能换的全换了,还是为了讨好相叶,把装潢全改了?不过不论是那一个答案,对于自己又有什么差别?!关着的小门后面是以前自己的卧房,临去时锦曾说过”…这房间永远为你留着…”,现在却不知是何模样?!东自胡思乱想间,锦已洗好澡自浴室走出来,浴衣半敞,发上还滴着水珠,看到东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随手点了根烟,闲适的坐在椅上。淡淡地开口:「听田村说你的伤都好了!」「是。」东低眉顺目的答道。缓缓的喷了口烟,锦又道:「那自明日起就开始做你的工作了。」「还请会长示下。」「你现在是锦织家的下人,不是三合会的人,不必再叫我会长,喊我少爷便是。」说的也是,凭自己现在这付模样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三合会,确实也只能做做一般下人的工作。东不免自伤,但仍是有礼的淡然应道:「是,少爷。」「嗯,」锦轻轻应了声,然后不知是在思索事情还是享受烟草的滋味,闭着眼不再说话。东静静地站着等,直到锦抽完一根烟,才听他缓缓说道:「你就负责打扫偏院和帮着打理偏院的温室吧!」 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下,锦派给他的工作是打扫琴子以前住的偏院和她生前最爱的温室。他明白锦为何如此安排,原因很简单,如果他对琴子有着丝毫愧疚,那么这个工作便会叫他痛不欲生,锦的目的也确实达到,偏院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他对琴子的思念与歉疚。「是。」虽然才一个字,但东的应答声里有着不难察觉的摇晃。锦的唇角撇了撇,低沉的说道:「还有一件…」久久等不到指示,东不由抬起头看着锦。锦这才接着说:「随时满足我私人的特别需要。」锦邪佞略带残忍的微笑让东不由想起初见他时的感觉。所谓“私人的特别需要”指的也是最初那种毫无感情的肉体发泄?!东只觉胸口好象空了似的,阵阵发冷。他喃喃念道:「你…少爷不是已经有相叶少爷了?」「相叶是用来疼爱的,至于你…」轻蔑的睨了东一眼,哼笑一声再没下文。


                              IP属地:北京来自掌上百度101楼2012-03-14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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