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玄霄心声 “放我出去!”无数次的呼唤,无人回应,留给我的只是一片冰冷的海水。我许多次尝试破开结界,仍是无法,难道我注定在此囚禁终老?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吾在此立誓,若能出这东海结界,必要血洗神界!
羲和剑,这把充满了阳炎之气的剑,如今也被这滚滚东海消去了不少力量。谢谢你,我的好伙伴,当初你选择了我做你的主人,几十年来未曾离开给我,是我最贴心的东西。万物皆有情,可为何人和神却如此无情!我半生皆为琼华,到头来被琼华抛弃,被我爱的人抛弃!我恨琼华!也恨那个我爱的人——夙玉!
醉花荫里,你深情地讲述那段灵凤的故事,我想,我就是在那时被你打败的,一向不敢近女色的我居然提出要与你一同上凤凰花,我那是怎么了?
此后三年内,你同我修炼双剑,我明白我已无法拔掉对你的情根。我也看得出来,云天青那个浪子也喜欢你,这人我不屑一提,我从来没把他当成对手。可他,却亲手毁去了我一生的幸福,不,是你和他一起摧毁我的幸福!
琼华派和妖界大战期间,你竟说停止和妖界大战!哼,你不愿生灵涂炭,却又没有想到,琼华派为此付出了多少?!你一心为了妖界,那琼华派在你眼里又成了何物?“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分道扬镳吧!”
“分道扬镳”?夙玉,便是这四字,伤了你的心吗?你眼角里流淌的泪水,成了我如今最内疚的回忆,看着你跑出禁地,我曾经想过要去追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没料到,就是在此刻,我失去了你!
后悔?是你还是我?
看着你留给我的信,我的心如刀绞一般。为什么?为什么?忽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头像要裂开一样!羲和强烈的颤动着,我的手已经不听使唤,脑子里很乱,一时又像空空的。“啊——!”我忍受不了了!我用剑劈开了石门,几个弟子对我的行为感到十分惊慌,我已经认不清他们了,拿着剑一通乱砍,砍伤了不少同门。就在我挥剑向一个弟子的颈部时,一声呵斥传来“住手!”这声音强而有力,似乎让我有了些许清醒,正想看看是谁,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在禁地,顶冠已被卸去。我好迷茫,发生什么事了?随即,刚才一幕幕血腥的场景重新在我脑中闪过,“这……我怎么会……我伤了自己的同门?!
禁地的石门打开,夙瑶进来了,她是琼华派新任的掌门,亦是我的师姐,在我的回忆里,她是一个极具嫉妒心,又善于心计的人。登上这个掌门之位,她一定期待了很久吧!当她说要合三长老之力将我冰封时,我简直无法相信!
借口,全都是借口!
我是琼华派的功臣,她是什么?!她是一个资质连云天青都不及的愚蠢女人!她不过是运气好才当上掌门的!玄震师兄战死,云天青和夙玉出逃,我又被困此地,夙瑶才能登上掌门之位的!她现竟罔顾同门情义!我恨这个女人!我恨她!
她封住了我的人,却封不住我的心!若是能破冰而出,我玄霄势要将夙瑶千刀万剐!
已经十九年了,可我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恨并没有改变!恨这道貌岸然的琼华,恨不顾我而去的夙玉,恨将我冰封的夙瑶!可是,我对夙玉的爱,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根深蒂固,越是想念,心就越痛。我不断思索,难道真是我有负于她吗?随着一次次的思索,一段段回忆也涌上心头,可又不禁要想到,她可能已同云天青双宿双栖了吧!
羲和剑突然发出剑鸣,它感应到望舒剑了!这怎么可能?!虽然很微弱,可还是存在的!难道……她回来了?!夙玉回来了?!她回心转意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好想马上见到她,只是,我得用羲和发出剑鸣引她来啊!
现在仍不是时候,我没办法,只好唤夙瑶来帮忙。夙瑶给我带来的消息,却让我大受刺激!夙玉……死了……手执望舒的,是她和云天青的儿子!为何……夙玉你为何不等我向你致歉?!夙玉?!
思念了十九年的芳魂,原来早已不复存在。玄霄……你好傻!罢了,我现在只想见夙玉的儿子,我要看看,我深爱的人,她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见到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当他说他叫云天河时,我彻底傻了。天悬星河……夙玉,你未曾忘记过我们的誓言,你仍然爱着我,对吗?
可是你已逝去,又有什么凭证呢?这个云天河,居然说要助我寻三寒器破冰!我初时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他竟真的为我带来寒器之一的“光纪寒图”!
赎罪?不,他对于我和他爹娘之间的恩怨,根本不清楚。从他那双明亮透澈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天真的孩子,我不想把上一代的恩怨加到他身上。
我的心里,涌上了一股从未有股的暖流,是他给我的。这一种感觉,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好”吗?这种好,连夙玉都不曾给过我。
天河,无数的感激,无数的感动,使我决定不顾礼法约束,同你义结金兰!玄霄终于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知音,从今以后,玄霄拥有的一切,必将分一半予天河!
在卷云台,夙瑶这个蠢女人,我终于得报一仇!暂留她命,但决不长久!而天河,你的表现,令我大失所望。我好意邀你一同成仙,你却丝毫不领情,还要与我断绝情义!
兄弟?!哼!到头来还不是和别人一样!这世界上,真的再无我玄霄可以信任之人了吗?!最后可以帮你做的,便是撤去对幻瞑界的束缚!就在我要离开之时,你竟对我拔剑!
你的眼神,再不是我当初看到的那样,而充满了愤怒!我的心,彻底死了!这次放了你,若你再要加以阻拦,别怪我无情!
直到修仙梦破,我才终于清醒过来!神,不值得我尊敬,全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就算被打入这东海漩涡一千年!我也决不悔过!
天河,在我即将离开之时,能再听你一句“大哥”,我已是很高兴。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面对这深沉东海,我无奢了。今生我愧对的,只有夙玉。该如何说呢?爱也有,恨也有,憾也有。既然你已入轮回,那么玄霄,亦只能期盼,能遇你转世,再续前缘!
轻眸回首一笑 旧日伊人不再
万丈思念 化作一缕泪
长相思 盼君再续缘(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