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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Fever狂热(架空设定,不定期更,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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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的,难免有些小过错。”他坦然地回答我,我深呼吸,不禁有些无奈一般地叹了口气。没错,原来我数年前就见过阿尔了,在米兰——这真是滑稽极了,不是吗!於是我笑著回答他,“几年前,我在米|兰旅游,很不幸地在主教堂门口也遇到了一个迷路的美|国小家伙……当然,没那麼巧,对吗?”
他足足看了我半分钟,然后阿尔哈哈地笑出声来,他朝我凑近,然后回答,“明明巧合极了。”
我冷冷地笑起来,他那双蓝色的眼睛让我浑身感到不适。於是我后退了一些,然后果断从口袋里摸出伊莎给我的墨镜朝他鼻梁上一扣,直接将这些蓝色挡在视线之外。这令他楞了愣,不自觉地伸手抚上,“噢!……这是?”
“你的脸让我不舒服,”我回答道,“遮住比较好。”
他哑然。我不做声地将快燃尽的烟扔进了垃圾桶,背对他让我感觉好了许多。有个声音在毒杀我,反复地询问到——喔,目的,目的何在?而众人的背影让我的神智恍惚起来。太阳灼烧著我的眼,我捏起拳头,轻声地问道,“为何你总是要绕在我身边呢?”
“我似乎回答过了吧?”阿尔扬起声调回答,理所当然一般,“因为我想接近你啊。”
我回过头看向他,嘴角勾起,这使我感到心里分外的平静,而他的眼神被藏在墨镜之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清了我的口型。
我对他无声地说,那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而那瞬间,米兰似乎成了一座空城。而我戒备森严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我母亲在我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作为一个律师,始终忙於工作并没有闲暇时间来辅导我。而那会儿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将家中柜子上的那堆书按照顺序翻起来,於是那些文字带给我奇妙的享受,我学会用笔尝试性地将这些印象描摹在纸上。我觉得我能与生俱来地体会死亡,或许是因为我那没见过面的母亲吧。我不知是不是该感谢她,但是我热爱这一切是无疑的。
或许这一切就是一个起因。童年真会给人如此巨大的影响,这是人始料不及的。而我关在自己的世界许久了,真的许久许久了,以至於我已经分不清什麽才是正确的。我对生活奢望太多,可能在我的内心深处,也一直梦想著眷顾。*我试图从这世界给予中的得到更多,但终究发现这一切都是空虚的。
比如说。我连一个承诺都得不到,尽管那是试探性的,我退得亦是远远的,但我依旧得到答案说——
放弃吧。
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
《TBC》
【1】【2】【3】选自拉德克里夫·霍尔的《孤寂深渊》。
【4】选自《Mean to life》。
补充,以此致敬MCQ。


81楼2012-02-11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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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阅读。
    亚瑟的确很高傲(笑)可以视为艺术家的脾气。
    谢谢评价,您阅读愉快就令人高兴了))


    83楼2012-02-11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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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阅读和支持:-D
      我并没有北大的帐号,如果需要转发我也不介意:-D不过想等全文完结之后呢。
      谢谢您的评价,我会努力完结它:-)


      85楼2012-02-12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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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可以去注册账号))
        届时如果我还没有注册完或者有事耽搁,您可以替我发过去也没关系:)
        我会尽量安排时间的))


        87楼2012-02-12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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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支持。快结束了呢))


          91楼2012-02-12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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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故事快结束了。


            93楼2012-02-12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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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的话暂时不考虑))觉得故事结束了就结束了。


              95楼2012-02-12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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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氛围轻松愉快,今年的圣诞节比往年的更冷,伦|敦的雪花撕扯起来,从窗户那儿望出去模模糊糊的。收音机里开始巡回播放圣诞的曲子,新闻也报导起了各种打折期的新闻。我想著是不是圣诞节需要回家一次,事实上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去见过父亲,仅仅只是电话联系罢了。他对我说,从杂志和新闻就可以了解我的近况,不回家也没关系。我对家仅剩的眷恋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对我的教导,和他始终缠绕在我耳边甩脱不去的声音。
                我和伊莎提出了这个念头,她很高兴地支持我,说这个主意棒极了。事实上艾丽莎也非常高兴,她早在三天前赶回瑞|士和她的兄长一起过节了,这意味著只剩伊莎一人。我有点不忍,便对她说道,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也没什麽关系。她笑著对我说,你父亲会不会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没有回答。事实上,如果伊莎真是我的女友反而会异常怪异。她始终是我的知己,我的朋友,尽管外界有传闻说我们俩是恋爱关系,否认也没什麼作用,但我们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时候就觉得,有个家真好。”她站在落地窗前说道,“最好有孩子,我可以替他准备礼物,然后一起围在圣诞树边装饰……真可惜,我这辈子没见过像样的圣诞树呢。”
                “我小时候……父亲会给我很多奇怪的东西。”我抬起手描绘了一下,“比如说从中|国带来的竹制笔筒,还有柴可夫斯基的古典乐……很多。”
                她扬起眉,“柴可夫斯基,你的父亲可真是一个文化人。”
                我知道她的父亲脾气暴躁,而且酗酒,家境可谓是糟透了。伊莎离家之前母亲就病死,而她的酒鬼父亲百般阻挠自己的女儿抛弃自己。我知道伊莎每年圣诞前都会抽一天回东区,不进家门,只是呆在外面注视著自己的父亲,然后默默龘离开。我曾经一次在东区偶遇过这场景,但我选择了沉默。她真的坚强极了。
                “他其实更喜欢莫扎特,”我说道,“他最热衷地就是翻我的音乐课本,然后告诉我说他曾经去过的皇家演奏会。”
                她垂下眼看著我,接著她朝我走过来,坐在对面,轻声地说道,“我可真好奇极了,亚瑟,你为何会成现在的模样呢?”
                我自己也非常好奇啊。我在心底回答她。我没有不幸的童年,我不缺乏物资,不必担心未来的生活,我没有孱弱的身体,一切都是那麼完美,而我偏偏走进了一个怪异的圈子。我清醒的时候常常会反问自己,亚瑟,你怎麼了?
                天知道我到底怎麼了。而这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当然,好像注定会发生似的。这是个多麼有趣的故事,或许上帝按错了灵魂,尽管我与世界连接,与自己连接,像出生受到挤压一样伸展*,但这一切没法控制我逐渐的飘离。
                “好啦。”她见我不回答,便又站起身,然后走进了房间。我够过茶几上的烟问道,“你今晚要出去吗?”


                96楼2012-02-1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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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十二点之前我会回来陪你过24日。”她朝我望了一眼,接著露出笑容,“千万别喝酒!我可不想替你收拾房间。”
                  这让我哑然失笑。伊莎裹上围巾,背上挎包悄然走出了门。而此时是晚上八点,我想我得做些事打发时间才行。於是我开了电视,那里正在放Mariah Carey的圣诞歌,而这种氛围就这样轻易地散进了房间。我搭起腿,喝著凉掉的红茶,一边上著推特一边消磨时间,偶尔我会看到娜塔莉亚的照片和我的设计放在一起,底下有著许多评论。我时常会去看他们写的稀奇古怪的说辞,其中不乏幽默,而这令我愉快。我的大脑好像在这瞬间抛弃掉了什麽,有很多东西都在这短暂的数小时内悄悄退隐。阿尔弗雷德一直在MSN上和我聊天,虽然我答得非常失礼,有一句没一句地应著。他没有提在米|兰的糟糕经历,也没有提我对他比出的口型,好像那是一次失误。我们只是如同一般的朋友似的聊著天,然后等著圣诞的来临。
                  “我忘记和你们那儿有时差了,你们那里快凌晨了吧?”阿尔弗雷德打字速度飞快,“有圣诞大餐吗?”
                  我撇撇嘴,回答他,“只有冷掉的红茶和速食三明治,你要尝尝麼?”
                  “哈——那就不啦!至少也得是热狗才行。”他似乎是顿了顿,不过很快下一行字又跳了出来,“提前祝你圣诞快乐。亚瑟。”
                  经他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右下角显示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这一切才变得令人有些不安。我盯著时刻表,零点零二分,伊莎快回来了才对。
                  但我非常的不安,於是我把阿尔晾在了一边,而他一直不停地给我发送消息,这使我非常恼怒。零点十五分。零点三十分。紧接著一点……上帝,这真是让人慌乱。我给伊莎发短信,她没有回,於是我打电话,令人吃惊的是她的电话竟是无法接通。
                  我无法想象结果会是什么,我不敢去想象这个可能性,我诅咒自己的预感,并且在心底念叨冷静些。但是这阻止不了我出门的决心。于是我收起手机,穿上鞋子,而MSN继续闪烁。
                  ‘你到底怎麼啦?’阿尔在那头又敲上一行字来,我厌烦地回答‘我出门了’,然后扣下电脑,抓起大衣就朝外走。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好像随时会冲破胸膛似的,而这种隐隐的愤怒中带著悲凉。我拦了计程车,指示它朝东区驶去,而这一路上的压抑和不安就要把我弄垮了。我在心底嚷著,最好伊莎立刻给我个电话,告诉我白跑一趟,那才叫谢天谢地!
                  然而一切不如我所愿。即便我一路祈祷念叨,我终究还是到了东区,红砖巷附近聚了不少人,还有警车在闪光。哪儿都有冷风,哪儿都有寒气在朝我这儿钻过来,我下了车,给司机一叠纸币接著朝那里走去。我深呼吸著告诉自己只是想多了,但无法控制我的脚有些发软。於是我直接朝警龘察包围的地带走过去,那儿盖著块白布,一辆歪斜的红色轿车,我的视线沿著边缘向后移,我看到那是一个女人,她死了,她的拎包甩在不远处的墙边。我握紧了拳头,接著想要朝里走得更近,一个警龘察拦住我,说道,“你是什麽人?”
                  “或许是……我的朋友……”我含糊不清地回答道,警龘察看了我一眼,接著示意我走上前,而他让我辨认尸体的那瞬间我只感到了五雷轰顶。天呐——天呐!我的手臂颤抖起来,唇色想必是惨白惨白的,警龘察注视著我,然后一把将我拉起来。
                  “根据死者拎包的证件……”他絮絮叨叨地向我确认著什麽,而我只能听见分割开的字节在朝外飞。缓慢地,非常缓慢地,整个世界都慢了节奏。所有人的脚像慢条斯理的圆规,那两条腿向右边转了过去,向北,东北,东,东南,南,西南转了过去,停住,接著杂乱无章,但依旧是缓慢地向左边转了回去。西南,南,东南,东……*
                  而我的世界合著它一起旋转。痛苦是一种迷人的恐怖,而我却感受不到,我退在一边,靠在墙壁上,觉得浑身冷得厉害,我控制不了自己的颤抖,我慌张极了,就像有人把我头顶的一方天空给掀开了朝里倒上灼烫的岩浆,而这令我痛苦地嚎叫,但是声音掐断在喉咙里。我像一只鸟被直接折断了翅膀,我飞不起来,我只能呜咽,而事实上我流不出一滴眼泪。
                  阿尔给我打了电话。手机一刻不停地在响,我盯著屏幕看了许久,然后将它关机。别想有人来干涉我,别来了,真的。
                  我的心没法翻搅。我看到那头站著恶魔,对我骄傲地大笑。
                  “小耶稣!小耶稣!是我把你推高的!”*
                  《TBC》
                  【1】选自《New born》。
                  【2】选自赫胥黎《美丽新世界》全文结束最后一节。
                  【3】选自《惩罚骄傲》,原文为,他陶醉于恶魔般的骄傲,大喊,小耶稣,小耶稣,是我把你推高的!


                  97楼2012-02-1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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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非常舍不得伊莎呢。


                    101楼2012-02-1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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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应该是最后结局了))


                      102楼2012-02-13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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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没事吗?”他皱著眉头问我,我摆摆手,喉咙乾涩地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看著我,我回过头去,接著说道,“……放心……我很好。”
                        其实我糟透了。我们几人在她的墓前哀悼,接著我匆匆离去。伊莎的父亲个子不高,弓著背,鼻子冻得红红的,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地说著什麽,而他始终看著碑上伊莎的名字,那神情异常的漠然麻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弄清了这个事实,总之,一切都这样了。
                        “亚瑟,”阿尔匆匆地追过来,“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知道吗?你需要休息。”
                        “不需要你担心,”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真的——很好。”
                        “我想你得消停一会儿。”他拦住我的去路,“亚瑟,你的模样看起来吓人极了。”
                        这令我不禁笑起来。我抬眼望著他,他倒是真切严肃地望著我,这模样却让我觉得嘲讽无比。於是我扬起眉,露出一抹冷笑来。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麽吗?”
                        “What?”他诧异地看著我,我凑近他脸边,勾起唇角笑道,“G·E·K。”
                        他在瞬间便愣住了,而我捕捉到他眼里的惊愕,这令我分外愉快。我有种狠狠教训了他的爽快感,於是我大踏步地离开了,而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站在路口,任由他被我甩得越来越远。寒风吹得我整个人瑟瑟发抖,单薄的黑色风衣被风掀得乱飞。我注意到天,阴沉沉的即将下雨,於是我快步地走了,没有花费精力去拦车。我只觉得周围真是安静,静得随时随地都会陷入窒息。风似是狂野地叫嚣著,有无数魂魄攀在高处飘摇震荡*,我听见他们附在那儿朝我喊,嗨,快来呀!快来呀!
                        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又那麼模糊。伦敦的街道看起来狭窄极了,我不知走了多久,但我最终停下脚步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工作室,而是我的家。没错,那是我在工作前一直呆著的家,窗帘拉开,门口的花园依旧打理地非常细心。我在门口站了许久,还是决心朝里走去。
                        接著我敲了敲门。门开了,我的父亲站在我的面前,手里还拿著报纸。我颇感尴尬地咳了一声,我甚至一瞬间没法认出他来,他看起来竟是那样苍老,他看到我也显然非常吃惊,但不一会儿后,他对我说道,“终於回来了吗?”
                        我浑身一颤,我朝前踏了一步,而他只是如同平常一般地走进门去,我快步跟上,然后锁上门。我觉得一切都没有变过,这里的地毯,墙纸,窗户,还有桌角的那个缺口都和记忆中的没有区别。我伸手贴在墙壁上,父亲那刻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看起来糟透了,难道已经变得不注意仪表了吗?”
                        这番看似严厉的话却是最温暖的。我在顷刻间便放松下来,而数日来我佯装的坚硬外壳彻底碎了。我的大脑被一阵又一阵的波涛吞没,这该被称作为疲倦。准确地描述而言,那是被封存许久的尸体忽然接触到了新鲜空气。杨·史云梅耶*镜头中的肉块纠缠在一起,它们和粘土*一起攀上我的皮肤,接著钻进口腔填充大脑。我失去安宁,而要想找回安宁,永远不能。*
                        我发烧了。我觉得我整个人陷入了这该死的病症,我可能没法痊愈了……我一定不会痊愈了。一种可怕的平静令我的心漂浮不定,我又能指望什麽呢?夏娃重新变成一根肋骨?*这是不可能的。有一刹那,或许不只是一刹那,我也许跟现实生活失去了联系,反正我现在昏昏沉沉的,什麽都辨别不清。
                        我最后的死因不会是尼古丁中毒,或者是肺癌,或者是其他病症,我会死於一个奇特的病。那足以在我浑身刻下滑稽的符号,然后有人绕著我的棺材转圈,如同那些东方习俗一样嚎龘啕大哭,接著他们抛起白色的花瓣,哀恸道——
                        “注定到头就该死!”
                        《TBC》
                        【1】选自《在地铁车站》第一句。作者庞德。
                        【2】选自《“水仙号”的黑水手》。
                        【3】捷克导演。我只看过一点,有点被恶心到,同时也被惊艳到了。
                        【4】这是他的一部作品。两个用粘土做的人头互相攻击。
                        【5】选自《浮士德》第十五场,格蕾辛的独白。
                        【6】选自《洛丽塔》。
                        以及多嘴一句,明天就该完结了。


                        106楼2012-02-13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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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这和情人节没什么关系。何况故事里不是情人节。
                          谢谢阅读和评价。


                          107楼2012-02-13 22:12
                          回复
                            对他而言,只要舒心了,都是好结局)


                            111楼2012-02-14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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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两次回复我就合并为一次了。
                              我是修英文的,和文学勉强沾边吧,都是文科))
                              是的,那些都是歌曲。我朋友中有些很喜欢摇滚,我也跟着听了一些。
                              谢谢评价和支持。罪歌那种和我很像吗:-)


                              112楼2012-02-1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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