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希绪弗斯。”希绪弗斯握住他的手。
“艾尔熙德。”他淡淡的回应。
突然,少年的眼里浮过一丝微弱的闪动,但希绪弗斯没有察觉,他的眸里映着少年略微吃惊的表情,但脑海里却没有少年的模样。蛇毒的伤害还在继续,希绪弗斯不知再过多久才能重见光明。
少年拉过他的手,朝着山下走去。他记得保护弱者是骑士的准则。
山脚不远处有一座淡水湖。湖面宽敞明亮,周围森林环抱。阿斯普罗斯常常躲在这里和弟弟幽会,不对,是见面。在少不更事的时候,他曾看到年轻男女常躲藏在小镇前的树林里见面。“人们把这管作‘幽会’。”阿斯普罗斯露出一脸坏笑,而德弗特洛斯总是疑惑中带着点无奈又甜甜一笑。
德弗笑起来很可爱!他想,比那傻小子的呆笑要可爱多了。
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自从从那岛回到圣域,他和德弗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不知道是谁躲着谁,兄弟俩谁也没有探寻对方。
湖面上波光粼粼,风拂过脸颊,带着点淡淡的温度。阿斯普罗斯望着自己渐渐散去的倒影,踌躇了一会儿,说:“下次也叫上希绪弗斯吧……”
树影斑驳,阳光斜照,树枝上的人看向兄长犹豫的表情,复杂的心绪被遮挡在面具之中。
艾尔熙德拉着希绪弗斯来到卧室,他现暂时独居,等新的候补生到来后,才会去合宿。
希绪弗斯听着房间内叮叮咚咚的一阵乱响,默默嘀咕,虽然逃过狮子的剪刀,但怎么又感觉突入虎穴。
就在他起身准备拔腿就跑之时,艾尔熙德已经挡在他的面前,用和刚才毫无区别的木讷表情说道:“这是我从家乡带的药草,听说对蛇毒非常有效。”他说着将陶瓷瓶子塞进希绪弗斯手里。瓷瓶冰凉冰凉的,犹如他的声调。接着他又将一片纸条放进希绪弗斯的口袋,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希绪弗斯一阵惊讶,他摇摇头回答:“要去图书馆。”
虽然不是第一次牵着别人走,但希绪弗斯的手却热得滚烫。艾尔熙德从刚才就一直想问,这家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眼睛瞎了,还留在圣域?可是随便探听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他严守骑士法则而保持沉默。不过,像是看透了对方内心一般,希绪弗斯开始滔滔不绝。
“我是射手座的候补生,住在圣山对面的山坡上,那里风景很好,打开门就能看到12座宫殿,和我同住的是双子座候补生阿斯普罗斯,你们已经见过了,就是打你手的那位,别看他那样,其实是个好人……”
艾尔熙德尽量回忆起蓝发少年的面貌。所有人的容貌不过是他心头一闪而过的幻影。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逐渐学会了忘记。那些如风飘逝的幻影里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珍藏。
痛苦和甘怡,失望和坚定,一切的情绪,如同希绪弗斯手里裹着的风,消失在圣域遥远的天空。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希绪弗斯正瞪着空洞洞的眸子望着他。纯净,透明,就像没有一丝污染的浅空。
“你怎么了?”希绪弗斯揪着眉头关切的问。
“没什么。”他回答,“图书馆到了。”
阿斯普罗斯正翘着二郎腿,一脸不爽的瞪着他俩。“希绪弗斯!你怎么带他来了!?”他大吼着扔过一本书,目光扫过门口那头黑色的短发。
希绪弗斯拾起地上的书本,平静的回答:“我迷路了,艾尔带我来图书馆,顺便请他参观一下。”
“你一个瞎子,还领人参观?真是太可笑了!”阿斯普罗斯丝毫不放松他的毒舌。
希绪弗斯将书放回书架,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瞎子又怎样?至少我现在就知道你正歪着嘴巴准备打人。”
“可恶!早就叫你别用那些风精灵来观察我!”阿斯普罗斯愤愤的说着捏着拳头准备走人,他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跑到希绪弗斯身边,摸摸对方的额头说:“混蛋弗斯,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发烧了就要说出来。”
希绪弗斯淌着冷汗,苍白无力的掀开他的手说:“多管闲事。”
阿斯普罗斯“哼哼”的咬着嘴唇,把他拖到书架后面的椅子上,不自觉的低语:“还不是跟你学的。”说完,他抬起眼睛,向艾尔熙德发号施令,“你伫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帮我背他回去。”
希绪弗斯半坐起来,有气无力的回应:“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那个臭毛病……”
阿斯普罗斯邪邪一笑,“有力不用是傻瓜。你真是个可爱的傻瓜。”
“什么傻瓜……你才……可爱……”说到最后他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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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总伴随的各式各样的傲娇。。。。当然,唏嘘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