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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流之原创】玻璃水晶 (花藤仙流 长篇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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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一楼百度不该发文 所以发文之前还是先说明一下吧
此文长篇~已完结(废话!)~结局HE~但中间过程起伏较大~也有些虐~建议腐女进~比较偏甜文向的纯洁MM建议立即退出
此文主线花藤、仙流~
支线有牧藤(稍多)、花流(较少)和南藤(非常少)~因为仙道在此文中身份非常高~是欧洲古代的独生王子~所以被宠坏了~遇到枫之前非常花心~在前期也安排了不少的仙藤对手戏~不喜欢的朋友建议立即退出~
其他的应该没什么了吧。。。以前有几位亲建议我把文发到这里来~希望决定阅读的亲们会喜欢~



1楼2011-11-27 21:52回复

    雨夜。
    闪电像一把尖锐的回旋刀一样将黑色的天空劈成两半。
    惊雷像要把山峦击碎一样在头顶轰炸开来。
    倾盆大雨不停地下着。
    无论你是贵族还是平民,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都会呆在家里的炉火边,或是与家倾谈,或是为孩子念着童话。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这样一个雨夜,一位穿着昂贵却破碎衣衫的少年,拖着不稳的步伐慢慢前行。他漂亮的大眼睛低垂着,没有知觉的腿拖着疲惫的身体没有目的地地向前走。雨水打在他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的情形——
    “透,我只问你一句,我要离开这里,你带不带我走?现在!马上!”
    “健司,到底是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你跟我说啊……”
    “我要你现在和我私奔!你答不答应?”
    “我、我……父亲明天要我陪他进宫。而且,小枫还在病着……”
    “小枫小枫!你就只知道小枫!”
    “健司,我没有……”
    “我知道你可怜他。他一家遭到强盗袭击,整个流川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但是我呢?你这两个月来有关心过我吗?我出了什么事你又问过吗?”
    “我……”
    “我知道了,你是喜新厌旧了。藤真家族没落了,对你没有帮助了,你需要重新去结识其他人了。小枫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但是他既然活着,就继承的公爵的席位,而且人又长得那么秀美乖巧,你从小把他培养成你的……”
    “啪!”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落到了没有血色的脸上:“你不要无理取闹!小枫只是我的表弟。我受了表叔临终的嘱托,一定要把他好好地照顾长大。即使是你,健司,我也不允许你侮辱他。”
    “好!好!我哥哥说不要指望和你天长地久,他说你是贵族,而我是一个平民,即使家境富裕,也永远跨不过那道鸿沟。我一直不相信,到了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健司,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我不该打你。很痛吧?来,让我看看。”
    “不必了!”坚定地退后,“花形,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健司,别走!”
    “别过来!”一把镶有钻石的黄金匕首射出冷光,“你若跟过来,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即使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也要保持最后的尊严。
    “别!别!我后退!健司,我爱你,你知道的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离开我!”
    “透,我爱你,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爱我,你就和我走。我们留在这里,是没有未来的。你父亲会要你娶一位公主或是贵族小姐。你知道,我无法忍受这一点。”
    “……”沉默
    “透?”
    “……藤真,对不起,我…你,可以留下来吗?你可以先住在我家。给我八年,等小枫长大成人……”
    “够了!花形,再见!”狠命地跑开几步,又转过头来,恋恋不舍却又坚定万分,“我爱你,我舍不得伤害你。可是,如果我能活下来,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我一定十倍从流川枫身上要回来!”
    “健司,等等!健司!健司——!”


    2楼2011-11-27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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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提琴悠扬的琴声奏响了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仙道携着彩子翩翩起舞,众人无不发出惊羡的赞叹声。
      “看哪!多么相配的一对!”
      “王子跟彩郡主本来就是情人关系,今天是要确认郡主的王妃地位吧?”
      “好羡慕啊!要是我是彩郡主就好了!”
      彩子一边听着旁边若有若无的艳羡声,一边好笑地抬起眼睛看着仙道挑衅地笑。她轻声地说:“听!她们在羡慕我呢!她们真是对你不了解,不然,就不会这样感叹了。”她跟随着仙道,做了一个回旋转,紫红色的纱裙像花朵一样璇开来。
      “哎呀!作为王子妃的第一候选人,难道你不高兴?”仙道微微弯腰,双手下移到彩子腰部,轻轻地跟随着音乐把她举起来。
      彩子配合地在空中做了一个优美的亮相姿势,赢得阵阵掌声,皇后在旁边正看得眉开眼笑,却不想仙道突然呆了一下,手上一松,彩子惊叫着往下落。电光火石间,一个小个头的男子冲了过来,接住彩子后立刻扶她站起,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在瞬间就完成。众人只是眼前一花,就看见彩子好端端地站在地上,只有微红的脸颊和不定的喘息证明在刚刚的惊险。只见那男子单膝跪地,在彩子手上落下轻轻一吻,说道:“在下宫城良田,愿为彩郡主效劳。”
      彩子这边才刚淑女地提起裙子向宫城道谢,转过头来就纠着仙道的衣领,不顾众人眼光,把仙道往角落里托。这一野蛮的举动却更让众人确立了她王子妃的地位。毕竟,一个女子身份再尊贵,也不能同国王、王子相比。彩子竟然敢作出如此行为,大家认为皇家都已经默认了这个儿媳妇。
      然而,事实却完全不是众人所想的那样。
      “嗷、嗷!好痛!”仙道摸着被彩子打痛的头和下塌的朝天发,却仍然不忘调笑,“一点都不温柔,小心嫁不出去哦!”
      “哦?这么快就变心了。刚才是谁说的我是王子妃的第一候选人来着?”彩子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满仙道刚才分神差点把自己给摔下来。
      “我敢娶,但是怕彩郡主不肯下嫁啊!郡主的追求者怕是要排到首都城外了吧。”仙道嘴上虽然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露台的方向。彩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露台门边站着“对峙”的两个身影。
      “哟!这么快发现新目标了?不过我看你这次要载了!”彩子认出仙道盯着的对象后,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怎么?你的未婚夫看上了别人,你竟然一点也不吃醋?”仙道把彩子拉过来,指着对面问:“那是谁?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戏?”
      “山王王子啊!”彩子故意答非所问,“别的不说,人家是山王第一勇士,你小时候比击剑不是输给过他?用强这一条路行不通了,难道你要用的虚假的柔情感动他?”
      彩子的话让他联想起自己和山王王子那个什么,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最毒女人心!” 仙道打了个哆嗦,“你是想让我恶心死!”
      “哈哈哈哈哈哈!”彩子抑制地大笑起来,惹得站得稍近的人觉得这个准王妃缺少淑女风范。终于笑完了,她搭着仙道的肩膀:“他呀,是花形子爵的小表弟。人才15岁,就生得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彩子嫌恶地瞟了仙道一眼,“根本不是人家那个级别的。”
      “喂!我也没那么差吧?”明知道彩子是调侃自己,仙道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为自己辩护。
      “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彩子说道:“花形受他死去的表叔所托,把他的小表弟看得很紧。不许他随意接触像你这样的白眼狼。”
      “先是折损我英俊的样貌,接着又毫不留情地用畜牲来比喻我,看来我把彩郡主气得不清啊。”仙道说着,一把扶在彩子腰上,脸凑过去,嬉皮笑脸地说:“我用王子的一个香吻来让郡主消气如何?”
      “鬼才稀罕!”彩子一把推开仙道,“话说回来,花形今天上哪儿去了?哪次出来不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小枫的……”
      “小枫?好美的名字!”仙道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话说回来,彩子你跟他们很熟?帮我介绍介绍嘛!”
      “一起出去过几次,谈不上熟络,但我很喜欢小枫那孩子——安静、乖巧、单纯。我要介绍你,也要说你对他心怀不轨,让他躲得越远越好!”
      “哎呀!郡主大人,别这么无情嘛!”仙道本来还想和彩子拉拉扯扯地套近乎,却突然发现流川跟着泽北气冲冲地推门走去了露台。仙道急得跳起来,飞快地抓了自己的披风往外冲,嘴里还叫着:“糟了!宝贝被北泽那只白眼狼骗走了!我要去救他回来!” 彩子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还说别人呢,你自己不是!还把山王王子的名字又念反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枫…那孩子这么清高,恐怕仙道或泽北是没机会的吧?希望如此……”


      5楼2011-11-27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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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形一直在脑海里、在睡梦中想象,如果当时和藤真一起走了,现在会怎么样?他会和藤真在一个偏僻却宁静美好的地方过这安宁幸福的日子吧?可是,那样的话,他就背叛了自己对表叔的承诺了。表叔是花形家的恩人。当时,花形家族被奸臣诽谤、差点全家处死的时候,表叔几乎用尽了借尽了所有的家产和关系帮他家打赢了那场硬仗。那一年,他10岁。在腐烂潮湿的监牢里呆了数月。他本以为自己一无所有要和亲人一起被处死了。可是,表叔像神一样带着阳光和希望走进监牢,和父亲拥抱后,高高地把他抱起来甩到空中又牢牢接住抱在怀里。他永远也忘不了表叔哽咽却慈爱地说,“透,孩子,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来,跟叔叔回家吧!”从那一刻开始,花形就在心里默默发誓,无论表叔将来要他做什么,他绝对要做到。所以,当他看见表叔满身是血地抱着昏迷不醒的小枫爬到他身边时,他的世界仿佛要崩溃了。他没有时间去想要不是他的马车凑巧进过那条阴暗的小道,那是不是连小枫也救不回来。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表叔的临终遗言,“强、强盗袭击……枫,照顾小枫。透…照顾小枫长大……”他记得当时自己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点头。他看着表叔眼里的生命之光渐渐暗淡,然后跪在地上向表叔磕头发誓说一定好好照顾小枫长大成人。
        因为这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他无法跟藤真离开。他知道,流川是个单纯的孩子,一定要有人在他身边保护他。而藤真虽然出身富裕,却绝不是一无所知、玩物丧志的败家子。相反,他博学多才、聪明机变,有无数的人想占他的便宜,都被他巧妙地避过。经历磨难只会让他变得更强。所以,他不是没有看见当晚藤真落难的样子,他不是不担心藤真那样离开的后果,可是他始终觉得比起流川,藤真更能照顾自己。他实在无法自私地为了爱情而打破对救命恩人的承诺。
        他一直在想,健司要是当时能给他一点时间多好呀!他为什么坚持要马上走呢?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回忆起藤真当时绝望的眼神,他的心碎了一次又一次。他在酒醉时和半醒间见过藤真无数次。他听见藤真叫“救命”,但他每次赶到的时候那清晰的身影却又立刻消失了。所以,在今天他清醒的时候看见了梦回魂引的那个身影时,他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可是绕了十几圈以后仍然发现空无一人后,花形痛苦地跪到地上,手蒙着脸,轻轻地抽泣着。然而,他不知道,远处,那双大眼睛,充满悲哀和泪水地看着他。许久之后,却毅然转身。
        花形过来很久才勉强恢复过来,他擦干眼泪,才发现全身冷得发颤。他嘲笑自己又追着幻影跑,却猛地想起自己不知道出来多久了,不知道小枫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一想到这一点,他顾不得发红的眼睛和僵硬的膝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回跑。


        7楼2011-11-27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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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流川,此刻他正气冲冲地在露台上瞪着泽北,强忍着怒气吼道:“还给我!”
          泽北转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表情悠然地打量着从流川身上顺来的短剑,“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而已。用来当匕首太长,用来当击剑又太短,作为礼物不镶黄金宝石显得寒碜,自己佩戴着出席这么华丽的舞会是自贬身份。我帮你取下来,是帮你,你居然对我发火,真是好心遭雷劈!”
          原来,泽北被流川美貌吸引前来搭讪。流川吐出一句“白痴”就再不搭理。泽北喜欢挑战,便再接再砺地逗流川说话。他把自己拿手的笑话讲给流川听,得到一个白眼。他又把自己身份多么多么高贵能力多么多么杰出说个流川听,流川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他把山王国如何繁荣昌盛,他在山王国如何受欢迎、女人如何为他打架说给流川听,本想借机炫耀,却发现流川眼神迷茫呆滞,似要睡着的样子。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泽北正觉得委屈得想哭,却突然低头瞥见流川腰间佩戴的朴实铁剑,一手夺过来瞧瞧新鲜,却不想流川突然朝他扑过来抢剑。他终于发现能够诱流川开口,或者说出手的事物,当然不肯放手。
          泽北是山王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从小就擅长武术、剑术、骑射等。他身手敏捷,在山王乃至神奈川名声甚大。流川虽然天赋卓绝,可是他父亲和花形为了他的安全着想,都不愿把他培养成一个上战场杀敌的战士,于是在找的老师和训练方面比起泽北或仙道来说,远远不及,所以自然不是泽北的对手。
          被泽北逗得团团转都没办法把剑抢回来,流川干脆使出自己的绝招——以眼杀人。一般人见了他“凶恶”的目光后,早就忘记刚才在做什么,将要去做什么。所以每次流川都可以以眼杀人令自己顺心。他死死地瞪着泽北,却不见泽北有丝毫害怕或变化。然后,他听见泽北说:“我们比剑吧!如果你赢了我,我就还给你,怎么样?”
          “不行!”流川坚决地摇头。
          “为什么?”泽北本以为以流川对这把剑的执着,应该是个热爱剑术的人。他自信自己能赢过流川,认为这样能在其心目中留下一个光辉并深刻的印象。然而,流川虽然热爱击剑,脑袋也是一根筋,可是答应花形表哥的事他还是不愿违背的。于是,他诚实地说道:“我不跟陌生人说话,不跟陌生日比剑,不跟陌生人交往!”
          “啥?!”泽北还没来得及对流川进行“我不是陌生人,我是邻国王子,人人都认识我”的教育,追出来的仙道已经“噗”的一声笑出来。两人没注意到仙道什么时候来的,同时转过头来。
          流川继续“以眼杀人”,虽然不出声,眼睛却恶狠狠地说道:“你是谁?你笑什么?不关你事,滚回去!”
          泽北却是幽怨的眼神:“这家伙,又出来捣乱!”
          “北泽兄,好久不见啊!”仙道懒洋洋地打招呼。
          “是泽北!仙道!你这个混蛋!是故意的吧!”泽北气得跳脚。
          “哦哦!泽北兄,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讲粗口哦!”仙道说着,不着痕迹地靠近流川,将手力的狐裘披风搭在他肩上。
          流川立即恶狠狠地瞪了仙道一眼,眼睛里很明显地在说:“谁是小孩子?我不要你管!”他险恶得抖抖肩,想要把仙道的披风抖掉,却被仙道猛地一把拉进怀里。温暖的体温一下子从身后透了过来,仙道贴着流川的耳朵说:“听话,不然,就一直抱着你不放哦!”流川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仙道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留恋在他耳朵和颈边。他突然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流川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动。
          泽北在一旁看着仙道明目张胆地吃流川豆腐,却又没有理由阻止,气得直跳脚。正想开口,不料仙道又抢先开口到:“泽北兄好歹是山王的王子。一把普通的铁剑山王不会没有吧?怎么到神奈川来抢呢?如果山王真是山穷水尽连一把像样的铁剑都没有,王子殿下你大可以悄声跟我说嘛。泽北殿下你开金口,作为联盟国的神奈川岂有不帮之理?你需要多少,我立刻下令铸造。到时候选几把镶上黄金钻石送给殿下你。你转手送给皇亲贵戚脸上也有光。”
          


          8楼2011-11-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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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山王国穷山尽水了?”泽北气急败坏地说,“谁稀罕你的烂剑?你看看我身上带的剑!”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把装饰极尽华丽的剑来证明自己的话。
            “既然如此,泽北王子你又为何抢了别人的剑呢?”仙道继续说道:“虽然那把剑不起眼,可是却是小枫及其重要的人留下的。”说到这,流川和泽北都同时看向仙道。仙道知道流川想问他怎么知道,奈何放不下面子开口,而且,流川还在惊异,这个白痴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
            “小枫,原来你叫枫。真是好名字!”泽北自从听到仙道对流川亲密的称呼以后,就知道自己这个回合输了。流川一身高贵的银色华服,却偏偏佩戴一把这么不起眼的铁剑。若不是他自己和他身边的所有仆人都不懂得搭配,那就只能说明这把剑拥有超乎寻常的意义,让流川随身携带,不离不弃。而自己却因为性急好胜夺人所爱,还让恼人的对手仙道彰为此出头。想到这里,泽北后悔连连。于是,他立刻把剑返还给流川并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做事欠考虑,得罪了阁下。在下实在是对阁下一见如故,想要交个朋友,做事鲁莽,愿意请阁下惩罚!”
            流川翻了个白眼。他只想拿回父亲从仆人那里拿来的在最后关头保护了自己的短剑,才不管对方想要交朋友还是想要什么惩罚。现在心愿达到,仙道也在放自己接剑的时候搂得不是很紧。他找准时机,灵活地跳出了仙道的“包围圈”,又狠狠地瞪了仙道一眼。谁知仙道笑容不变,竟不知耻地笑道:“小枫,我帮你拿回了心爱的宝剑,你这是在对我放电吗?我明白我明白!走,我们回去你接着对我放。”
            流川目瞪口呆,他不相信天下竟然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正要开口反驳,却听泽北说道:“仙道兄,多日不见,不知你的剑法怎样了。不知在上次败给我之后,仙道君是在勤加苦练呢还是像往常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呢?”
            仙道本来对剑法不是十分热衷,不过他天赋绝顶,又常被要保家卫国的理由逼着练习,因此剑术亦是不同凡响。然而,他和泽北流川不同。泽北天生狂爱剑术,将其看做是毕生的第一追求,王位都居其次,所以日日夜夜苦练,加上先天条件也是优秀非凡,所以上次能够打赢仙道。
            仙道本来对输赢不在乎,但是不想泽北竟然在他新看上的流川面前揭自己的低,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他的声音一下子没有了温度:“泽北君的意思,是想比一场?”
            泽北和流川被吓一跳。他们不想前一秒还笑嘻嘻的仙道,下一秒竟释放着如此强烈的杀气。然而,泽北对自己又绝对的自信。他看得出流川喜欢剑术,既然流川不答应比剑,那在他面前打败他们国家的第一剑手自然能够达到自己本来的目的,只是更加拉风而已,于是当下接受了仙道的提议:“对!我是想比一场,不知仙道君这次会不会像往常一样突然拉肚子了,头痛了,课业没有做完了,口渴了,尿急了,想睡觉了……”
            流川头上滴下一颗巨汗,他心里想着:“这个人,居然能想出那么多无聊的借口,真拿他无法!”
            仙道知道泽北是故意在流川面前揭自己的短,但是听到这里突然笑出声来,再次让流川和泽北吃了一惊。他想自己原来扯过那么多谎来逃避泽北无休止的挑战,而今天居然一被激就答应了。也许自己也和泽北想的一样,想在流川面前表现一番吗?
            想到这里,仙道反而冷静下来。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最近他一直以圣诞了、新年了、生日要到了等等为借口逃避联系,而他知道泽北是天天勤加苦练的。如果不能硬来,就只能智取。想到想着,缓缓地拔出了剑,挑衅地对泽北说:“开始吧!”


            9楼2011-11-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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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宫廷里,击剑与骑马、游泳、打猎、下棋、吟诗、投枪一起被列为贵族的七种高尚运动。除此之外,击剑也是贵族间解决纷争和矛盾的一种常用手段。如果两家有深仇大恨,一方向另一方挑战,在公证人面前签下生死令之后,如若战死或致残,是不允许报复的。而贵族对击剑比试也非常热衷,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赢得比赛又保自己周全被视为无尚的荣誉。仙道和泽北都想在流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想以此来提升自己在流川心目中的地位。
              流川本来想走,他怕花形看不到他着急,但是看到这么紧张的比试却又迈不动脚步。他心想,“反正都出来了,多看一会儿也无妨。表哥不允许自己随便和外人动手,我看着别人比赛不算违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持剑相对的两人,心跳开始加速了。他喜欢剑术,他此刻非常兴奋。
              仙道今天身上佩戴的是一把花剑。本来他和泽北一样,用重剑比较顺手。可是今天如此繁华的舞会,他又是主角。他打定了主意要沾花惹草,因此不愿意带着一把重剑。花剑不仅用起来比重剑轻巧灵活,式样更是较重剑来说好看不少。佩剑是皇家贵族骑士的重要象征,他却把它当成泡妞工具,皇后没少为这事头疼。然而,花剑虽然在灵活度上占优势,却不及重剑的攻击力强。击剑高手用力适当的话,完全有可能用重剑将花剑挑飞,甚至劈断。因此,仙道用花剑和泽北比试,一开始就略逊一筹。
              然而,仙道好不容易燃起来的斗志和凛然的气势,他实在不愿意说“泽北兄你等等,这把花剑是戴着好看的,你等我穿过宴会厅,越过走廊,回到三楼房间选把好的重剑再回来跟你比”。如若这样,泽北吐血身亡倒是遂了他的意,不过他在流川心里白痴的头衔恐怕就根生地固了。所以硬着头皮,小心地跟泽北过招。
              泽北知道自己在武器上占便宜,又极有可能比仙道技高一筹,便猛烈地朝攻击,想在短时间内胜出炫耀自己。谁知仙道一直不和他做正面交锋,利用敏捷的反应力屡出虚招。一会儿窜到左边,一会儿跑到右边,有时甚至跳到他后面去。他为了进攻,跟着仙道东跑西跑,越打越恼怒。此时的情形,说得好听一点,是两个贵族在过招。说得难听一点,就像是火大的家长毫无形象地追着顽皮的孩子上蹿下跳地到处跑想要打他屁股。
              泽北本来以为仙道想这样来拖垮他的体力,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样子到处跑,不仅他累,对方也累啊!而且他对自己的体力也有绝对的自信,认为仙道如果想要和他比体力的话是自讨苦吃,所以越来越想不通,也越来越火大。打着打着,泽北干脆停下来,瞪着仙道吼道:“仙道彰!你给我认真一点!老是左躲右闪的像什么样子?!”
              仙道故做委屈地皱眉:“哎呀,泽北殿下的脾气可真大,我真为你身边的人感到悲哀。”然后立刻转头朝流川微笑:“小枫,我的脾气很好的。我是绝对不会像那样对你的。”
              “白痴!”照样一个白眼。
              “你!”真正委屈的是泽北,却苦于没有仙道的口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再说了,”仙道又开始添油加醋,“谁规定击剑比赛不能躲闪一定要硬碰硬啊?我们是在切磋,又不是在决斗。切磋的时候,比的更多是身体的机变性头脑的反应能力吧?难道你一定要杀个头破血流才高兴?”
              “你这个、这个……”泽北气得满脸通红地指着仙道,想骂他无赖,却又觉得仙道说得有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气喘吁吁地僵持着。仙道本来就是想把泽北激怒,让他头脑不清胡乱出剑失去正常的水准。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他看泽北气鼓鼓地不动,他也乐得趁机休息一下。直到流川轻蔑地发出一声“哼”的鼻音,才让他下定决心快快结束这场比试。


              10楼2011-11-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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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一回到宴会厅,就被中心舞台的歌声所吸引。表演者的嗓音很好,相貌更是出众非常。在一群美丽的伴舞的芭蕾舞女孩之中,他竟然仍显露出一种鹤立鸡群的吸引力。仙道的嘴角慢慢向上扬,心想母后实在是对自己太好了,18岁生日,竟送了两个绝世美人过来。他仔细地打量台上的人——柔软的棕发、白皙的皮肤、勾魂的蓝眸、小巧的鼻梁、纤细的身材。他瑰丽的红唇一张一合,美丽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妖媚的眼神大方地投射过来,似乎在像仙道发出诱人的邀请。
                “有意思!”仙道感到下腹有一小团火开始蠢蠢欲动,“真是个诱人的小东西。”他下意识地把流川和台上的人作比较。他觉得清涩的流川就像是含苞未放的睡莲。要用足够的时间、耐性、热度甚至孜孜不倦的追求才能使其绽放。而台上的美人却是怒放的蔷薇——浓烈、危险、带有难以抗拒的强大的吸引力。
                仙道本来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彩子说他性格懒散随意,不会爱上任何人,他笑着同意。他是王位继承人,知道自己很快就不得不娶个王妃,继承王位。他知道即使自己娶了彩子,而彩子能容忍他时不时地在外面玩玩,可那时候肯定得收敛不少。和现在美妙的单身生活比起来,那种生活绝对是让人缚手缚脚、苦不堪言。
                所以,仙道决定趁最后关头好好地放纵自己、享受生活。他觉得流川虽然有趣,不过小孩子仍然过于纯情,一下子进行得太快反而会把他吓跑。而且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在见到流川,在此期间不找个人来陪伴不白白浪费了最后宝贵的时间。皇都的贵族小姐,或是稍有姿色的平民少女少男,仙道已经略略厌倦。眼前突然出现个新鲜的且对自己有意的绝世美人,仙道觉得不出手都对不起自己了。于是,仙道立刻叫了随从植草过来,吩咐送一篮盛开的蔷薇到台上的歌伶的休息室,并问出名字,接着邀请到王子偏殿一叙。植草这种事情为王子做多了,根本不用多吩咐,立刻领命而去。仙道才转过头来,就对上花形幽怨的长脸。
                


                13楼2011-11-2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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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吓了一跳。他和花形虽然交往不多,但因为身份悬殊,每次花形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他的态度虽然冷漠疏离,却也一直礼貌周全。在别的贵族为了权利金钱拍自己马屁的时候,花形永远静静地看着,从来不会阿谀奉承,连话都不多说一句。他原以为花形清高自制,所以对人对事都不会有多少强烈的感情。可是他现在被花形眼底深深的悲哀震撼了。即使隔着镜片,仙道仍然能看到花形眼中深深地痛苦。那眼神似乎在强烈地一边鄙视自己,一边请求自己。然而花形在请求自己什么呢?仙道往台上望去,难道是为了那个歌者?他们认识?以前是恋人?难道那个人也是花形不得不保护的表弟亲戚什么的?仙道暗暗觉得点背。为什么自己今天看上的人都和花形多少有点关系?花形都不愿意让自己指染?不过,仙道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高尚的人。他的身份尊贵、又生性风流,是绝不会为了一个臣子伤痛的眼神收手的。何况,舞台上的人根本眼里没有他嘛!仙道灿灿地想:“说不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花形以前追过人家,但是被拒绝了。这个美人频频对我放电,说明看上的是我。我也对他有意思,所以花形也没有什么理由来干涉。”想到这里,仙道笑得更开心了。他目送着台上的人谢幕、离开,用力地仰了仰下巴,做了个“待会儿见”的口型,得到对方一个暧昧的笑容作为答复。
                  “殿下……”不出所料,花形面色阴沉地走过来。仙道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竟然在颤抖。
                  “有事吗,花形子爵?”仙道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然而,花形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看见他一直在寻找的流川的身影。他自从看到藤真后头脑混乱,连向仙道点头致意都没心思去思考,就急忙跑过去拉住流川,又打断正在和美女说话的三井,央求三井先送流川回家去。
                  三井看见花形的神情被吓一跳,也就没有发现流川红彤彤的脸和身上不知哪儿来的披风,连声问花形怎么了。三井虽然和花形关系亲如兄弟,但是因为五年前才刚从外市搬回皇都,所以并不知道花形和藤真的过往。
                  “我没事、我没事。”花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枫,表哥今晚有很重要的事,不能陪你回去了。现在也不早了,你先跟三井哥哥回去好吗?”
                  “我可以自己回去。”流川不满花形老是把他当小孩。
                  花形不理会流川,又转过头去看三井。
                  “放心放心,我现在就送他回去。”三井一把搂上流川的肩膀,“走,让哥哥这个护花使者送你回去…”还没说完,就被流川毫不留情地一肘打在胸上。
                  “嗷!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孩!居然下手这么重,看我怎么修理你……”三井说着,追着流川走了。此时,花形才想起来要找仙道,可是转过头,哪里还有那个花花公子的影子?
                  花形叹了一口气,亲自去花室里选了一把百合花,朝剧团的休息室走去。


                  14楼2011-11-27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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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团的休息室很热闹。大家都为刚才成功的演出高兴地互相祝贺着。花形远远地看着藤真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他自己的脸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五年来,他一直担心藤真,不知道他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生病了有没有人照顾、生气了有没有人去哄……他好几次都收拾好了行囊想要抛弃一切去找藤真,但是每次一想起表叔死前信任和眼神和沉默任性让人不省心的流川,他一次次地强迫自己策马回还。如此反复了无数次,他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他每天都想念着藤真。每一件与藤真有关的物品都被他好好地包裹着,放在一个箱子里再锁上,就连自己拿出来看都要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流眼泪的时候也小心地不让泪水沾上去。他一直用钱在外面雇人寻找藤真,但是到藤真离开三年的时候,外面的人都不愿意再帮花形找了。因为已经这么久了都没有什么音讯,而花形每次看他们的时候期待的眼神都让人心碎。虽然到后来花形说即使找不到他钱也会照付,可是别人都说受不起他如此沉重的期盼,都拒绝了。花形仍然不死心地让可能调动的家仆寻找,可是也一直没有消息。他一天比一天心灰意冷。他已经做好了决定,等流川18岁的时候,他会帮他安排好一个登对的新娘,并让他继承公爵,然后自己就去周游世界寻找心爱的人。如果藤真遭遇不测,他会报仇以后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花形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听着藤真的歌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为什么藤真不看他?即使眼神不经意地相交时,他发现,藤真眼里没有他,却充满了仙道王子的身影。他转过头,果然看见王子也中意地看着藤真,眼里的欲望彰显可见。即使身份没有王子高贵,但花形却从来没有对仙道低声下气过。然而今天,他毫不犹豫地想去求仙道放过藤真,却失去了机会。于是,他拿了把藤真最喜欢的百合花,想趁仙道出手之前与对方和好。
                    他看见藤真笑着把收到的鲜花大方地送给伴舞的少女,心中有些宽慰。他想,那些人对于藤真来说是无所谓的。他拼命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强压下自己冲过去把藤真拥进怀里的冲动,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藤真面前,递上花束,说:“祝贺你!演出很成功!你太出色了!”
                    谁知藤真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花形尴尬地举着花立在原地。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震惊了——永远温和永远是最有礼貌的,并从来没发过脾气的藤真居然无视一个贵族亲自送来的花束!在一片寂静中,团长的怒喝尤其清晰:“藤真!不许耍脾气!”
                    藤真闭上眼睛两秒,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立刻转身,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说道:“多谢大人抬举。”然后优雅地接过花,转身,径直走向垃圾桶,手一松,花束立刻落进垃圾桶里,还不客气地加了一句:“我对百合过敏!”
                    团长史迪斯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出生在神奈川王国和山王王国交接的边境小镇。小镇不算富裕,而他也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然而,史迪斯却对写曲和编舞异常有天赋。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凭兴趣组织镇里一些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来跳他编排出来的舞。后来发现大家都很喜欢,他便组织更多的人加入,也开始接手一些小型的演出。渐渐的,他的歌舞团越来越壮大,演出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他享受到了作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和生意人的喜悦。虽然史迪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也深知歌舞团是为权贵服务的这个基本道理。他从一个住泥土房睡硬板床的环境换成小洋楼和丝绸软床的中产阶级,过程中的艰辛不提,他发誓绝对不要回到过去。因此,他对他的歌舞演员管理相当严格。演员们得到丰厚的酬劳,却也要绝对听从他的安排。他不会强迫演员陪权贵睡觉,但是最基本的礼仪和少许的暧昧绝对对剧团有百利而无一害。
                    


                    15楼2011-11-27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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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真在三年前昏倒在他家门口。当时藤真全身上下污脏不堪、脸色惨白、高烧不退。他把藤真救了回来。后来藤真恢复后,他发现藤真不仅生得夺人心弦,更是有一幅不可多得的好嗓音。他问藤真愿不愿意留下来,藤真自嘲地说自己早已无处可去。于是,史迪斯一点一点地培养藤真,而藤真也没有令史迪斯失望。有藤真的加入后,乐团更为成功,甚至吸引了不少其他城镇的达官贵人过来捧场。两个月前,邻国王子一行人欣赏了他们的表演后,大为所动。总管深津建议史迪斯去皇都为王子庆生演出。史迪斯虽然心动,却觉得他这个边境剧团难登皇宫大雅之堂。后来在深津的力荐下,史迪斯决定前往,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一战告捷,史迪斯看着这么一场演出的收入,眼睛笑开了花。他非常满意藤真在台上的表现——歌声悠扬、目标准确——有了王子殿下撑腰的话,其他剧团哪里敢打压他们?
                      这头正开心地不得了,史迪斯却突然发现自己最放心的藤真转头就得罪了一个皇都贵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这个贵族的势力有多大?他可是想要在皇都好好干一番事业,可不能第一天就被搞砸了。于是,他严厉地吼道:“藤真,快对大人道歉!”
                      “不用!不用!”花形连忙摆手。
                      藤真倔强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藤真!听到了没有?”
                      “真的不用……”花形还没说完,藤真就大声地打断:“我不道歉!惹大人或团长不高兴的话,来打我好了!”
                      史迪斯被气炸了。他是个艺术家,也是个粗人。他没有那么细的神经去想藤真为什么会如此反常,竟真的抡着拳头冲过来。
                      花形和众人都被吓坏了。花形连忙挡在藤真面前,其他男演员费力地拉住史迪斯,女演员分成两批,一批劝藤真,一批劝史迪斯。
                      花形看史迪斯被拉着暂时过不来,转过身着急地对藤真说:“健司,我好想你。我们谈谈好吗?”
                      “我身份卑微,跟阁下没什么好谈的。”藤真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向仙道送的花篮:“况且,我还要赴王子殿下的约。”
                      史迪斯听见王子殿下的约之后,冷静了一点,却仍然恶狠狠地瞪着藤真,意思是之后再找你算账。
                      “健司,别去,别这样好吗?以前是我错了,我道歉。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大人可千万别这样说,”藤真依然没有好脸色,“大人能有什么错?即使有错,也是错在我们这种平民不知好歹、发梦空想。”
                      话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多少明白了过来——花形和藤真实旧识。花形做了对不起藤真的事,藤真到现在还气得不清,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一幕。
                      “健司,别这样说。”花形继续软磨“我们谈谈好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不行,我要走了!”藤真仍然很坚决。
                      “健司,我求你了!”花形顾不得众人在场,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取下领结,解开两颗纽扣,拿出贴身携带的项链,说道:“健司,你看。你送给我的项链,我一直带着,每天都放在心口的地方和它一起想你。我们谈谈好吗?就一会儿,不会耽误你的。”
                      花形这样说,在场的人无法不动容,不少年轻的女孩子已经被感动得偷偷抹眼泪了。藤真思忖了一下,叹了口气,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轻轻吐出:“五分钟。”


                      16楼2011-11-27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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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形进门了以后轻轻地关上房门。藤真背对着他,不说话。花形想了半天,紧张得不知道先挑那句话来说,于是也僵在那里。
                        藤真等了半天见他不开口有点不高兴,赌气地又说要走了,说着真的往门边走去。花形急了,刚才想好的台词全忘了。他一把抓住藤真的手腕,说道:“健司,我爱你!不要走!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既然花形开门见山,藤真也不拖泥带水:“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五年前已经提过了,你现在能做到吗?”
                        “健司……”花形收回手,痛苦地捂住脸,“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你知道表叔对我全家有恩,小枫实在太单纯,我真的不能放下他不管。”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藤真火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你不能丢下小枫,你就能丢下我。一丢丢五年。孰轻孰重很明白了!”
                        “不是的!健司,不是的!”
                        “你一开口就要我原谅你,你可曾问过,我这五年是怎样熬过来的?我受了多少委屈经历了多少磨难你关心过吗?花形透,你太自私了。你认为你爱我我就一定也要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无条件地支持你。我告诉你!在我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今天我又给了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放下一切带我走,你还是不能做到。花形,你真的彻底伤透了我的心。”
                        “健司,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再说了!”藤真吼道:“我们现在的对话和五年前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我藤真健司已经没有心了。花形,我不再爱你了!你也收拾好你的心情,我们就此绝交吧!”
                        “不!我不要!”花形想要扑过来抱住藤真,而藤真却早一步,飞快地打开门,跑了出去,完全没有回头。


                        17楼2011-11-27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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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不少人辗转难眠。
                          号称天塌下来都照睡不误的流川在床上翻来翻去。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重现仙道抱他吻他的画面,害得他屡屡心跳加速、脸红发热。
                          “白痴!”流川虽然嘴里骂着,心里却有一丝甜蜜的感觉。这个小孩不知道,他恋爱了。
                          花形躺在床上,眼泪唰啦啦地往外流。自己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却无法弥补过失,也没法让藤真回心转意。如果藤真真的成了仙道的情人,他不断地问自己,他能够支持下去吗?
                          藤真强迫自己睡觉,却没有办法睡着。他也一直很想念花形,却也恼怒他在关键时刻放弃的是自己。他明白不是流川的错,但是没有办法不记恨他。从花园回休息室的时候偶然看见仙道强吻流川而流川那个暴力小孩居然没有反抗。藤真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报复计划在他头脑里油然而生。
                          仙道身体满足后脑海中不断地出现流川愣愣的神情和藤真如花的笑脸。下一次见流川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他决定先和藤真好好玩玩。他想了又想,觉得藤真还是在对他玩欲迎还拒的把戏。然而,有挑战,才有意思。他等不及明天的到来。他要对藤真展开强烈的攻势,要让他短时间沦陷!


                          19楼2011-11-27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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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具备,只欠花形。流川和三井在准备行动的那个晚上,紧张的等待花形,却老是不见他回来。三井为什么愿意帮助流川?恩…这个嘛,三井当然是觉得流川是个男孩儿不应该被花形当个大家闺秀一样老是养在家里。好了,其实这个不是真正的原因。花形要怎么样培养流川完全不是他“坚决不做保姆”的三井寿关心的问题。主要原因是他跟流川比剑,一不小心轻敌了竟然栽在那个小孩手里。他面子上过不去,要求重新比过,流川却不理他,反而说要将事情宣扬出去,除非自己帮助他去狩猎节。于是,三井为了男人的面子问题只好帮着流川“算计”自己的好兄弟。
                            好不容易等到花形回来了,三井和流川有点紧张有点兴奋。谁知,他俩的计谋还没有用上,花形就开口了:“三井,你也在?这么晚了,留宿吧。对了,小枫,半个月后皇家狩猎节,你跟我去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留下三井和流川面面相觑。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正如藤真五年前离开的那一夜一样。那天花形像往常一样又去找藤真。藤真破天荒地没跟仙道出去,但花形看着他认真地排练自己也不好打扰。于是,他虔诚地坐在台下欣赏,听着藤真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复杂的旋律,他觉得空荡荡的心也逐渐被填满了。
                            可是没想到下午仙道出现了。他不仅当众跟藤真亲热打闹,更是屡次破坏藤真的练习。花形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如果仙道不是王子,不是藤真现在交往的人,他真想冲上去把这个恼人的家伙狠揍一顿。剧团的大家见怪不怪的反应也让他很是受伤。
                            他看见仙道冲到台上去抱着藤真狠狠地亲,然后对团长史迪斯说自己要加入排练演出。史迪斯当然高兴——有万人迷仙道王子加入,还怕他们乐团火不起来吗?但是藤真知道仙道只不过是想玩玩而已了,绝对不会认真排练演出的。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他故意刁难仙道:“你要加入我们?你会跳芭蕾吗?会唱歌剧吗?会演戏吗?”
                            仙道想了想回答不出,史迪斯怕王子殿下下不了台打哈哈说:“殿下当然是什么都会啊。殿下会唱歌吧?不如和藤真来个二重唱?就唱《歌剧魅影》如何?”
                            藤真嬉笑地看着仙道,心想你还不拒绝,看你等会儿怎么出丑!
                            仙道虽然经常欣赏歌剧芭蕾,却从来没有修习过。作为王位的继承人,仙道要学的是治国之道和保家卫国的武术和兵法。歌歌舞舞的嘛,简单的当然能做到得心应手,可是他离专业演员实在是有巨大的一段距离。他最近迷恋藤真,看藤真在舞台上绽放光芒,自己也想去沾沾光。本来确实只是意念一起想要玩玩,没有深入地想过,现在却被弄到这个尴尬的地步。他本想拒绝,却看见藤真挑衅的笑容,一下子不甘心,唱了起来。
                            【仙】只有在梦魇中
                            你我共鸣, 这灵魂呀你不苏醒
                            有你脆弱心灵在我身旁
                            这夜半魅影歌声向你呼唤
                            藤真看他真的开唱,便接了上去。
                            【藤】你是禁锢幽灵为夜而生
                            我为你活白昼,
                            【仙】 诉我心声
                            【合】 我的灵魂和你歌声相连
                            这夜半魅影歌声不停地向我/你呼唤。
                            (这命里的夜半魅影歌声)
                            【仙】只有在梦魇中,可曾疑问
                            似魂似人魅影,
                            【藤】越假越真
                            【合】生活在迷宫里魂魄相缠
                            这夜半魅影歌声不停地向我/你呼唤
                            【藤】这命里的夜半魅影歌声
                            ……
                            就普通人来讲,仙道唱得已经很不错了。花形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两人一唱一和、和谐非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唱毕,仙道昂起头,问道:“怎么样?可不是我自己吹的吧?”
                            藤真笑着:“恩,是不错。仙道王子很有天赋,很有成为专业演员的潜力。如果王子殿下肯每天花10个小时勤奋练习,并找一位资深的歌唱家来当老师的话,我想两年甚至一年半以后,殿下就可以上台演出了。”
                            “啊?这么久?”仙道立刻垮了一截。
                            史迪斯还在担心藤真说话太直接激怒了王子殿下,正想要把藤真的话说得圆润一点,不想一道闪电毫无预示地劈下,接着是一声惊雷。藤真脸色霎时惨白,他“啊”地尖叫一声,竟跳到仙道身上去了。花形猛地站起来,想要冲上台去,却拼命地停下自己的脚步。仙道被吓了一跳。他紧紧地搂住藤真,不停的安慰:“别怕,只是打雷而已,只是打雷而已。”
                            史迪斯看仙道这么疼藤真,大感欣慰。他上前告诉仙道:“藤真这孩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打雷闪电。以前这种时候,他都一定要拖一个人陪他睡。你坐在他的床前给他唱《圣母颂》,他就会慢慢地安静下来,然后甜甜地笑着看着你,然后慢慢睡着。”
                            在仙道怀里的藤真羞红了脸。他略略紧张地瞟了一眼台下怔怔的花形,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此时,又是一声惊雷,藤真再次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下,连仙道都心疼了,他立刻把藤真抱起来,说:“今天排练到此为止。藤真我带走了。”理所当然的,没有人阻拦。众人目送仙道和藤真离去,心想藤真实在是太幸运了,能得到王子殿下如此温柔地照顾。


                            22楼2011-11-27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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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形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嫉妒仙道了。他记得五年前,藤真离开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电闪雷鸣。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会给藤真留下这么大的创伤?然而,在他绝对悲伤的情绪里掺杂着一丝欣慰,因为《圣母颂》是藤真以前经常吵着自己为他唱的歌。本来藤真要花形讲故事哄他睡觉,但花形觉得自己并不擅长言语修饰说不出好的故事,于是藤真要他唱歌。花形左想右想想不出自己会唱什么歌。好不容易想起母亲曾经唱过圣母颂,于是结结巴巴地唱出
                              Ave maria gratia plena
                              Maria gratia plena
                              Maria gratia plena
                              Ave, ave dominus
                              Dominus tecum
                              Benedicta tu in mulieribus
                              Et benedictus
                              Et benedictus frutus ventris
                              Ventris tui jesus
                              Ave maria
                              Ave maria mater dei
                              Ora pro nobis pecatoribus
                              Ora, ora pro nobis
                              Ora ora pro nobis pecatoribus
                              Nunc et in hora mortis
                              In hora mortis nostrae
                              In hora mortis, mortis nostrae
                              In hora mortis nostrae
                              Ave maria
                              他记得,虽然自己唱得不好,可是藤真一直很满足地看着自己,甜甜地笑。他的眼睛很大很明亮,然后眼神会渐渐地抹上睡意。末了,他会爬起来,亲亲自己的脸庞,然后说:“晚安,透,我喜欢你。”
                              “那时候,”花形回忆着,“是自己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候。”然而,现在却一切都变了。花形想去买醉,却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小枫,只好消沉地回家。他知道流川想去狩猎大会,也觉得自己不可能陪他一辈子。有可能的话,他真想现在就放流川去飞翔,而自己放下一切重新去追求藤真。于是,他告诉流川自己允许他去参加狩猎节,想让他好好锻炼一下快点长大。他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门一关,泪就落了下来。今夜,藤真会在仙道的怀里,听着仙道吟唱的《圣母颂》入睡吧?
                              “你还好吗?”花形正在躺在床上伤心流泪,不想三井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里:“对不起, 我敲门敲了很久,你都没有反应。我怕你出事……花形,你最近很反常,发生什么事了?”
                              花形想说我没事,但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他难过极了,他急需要一个朋友听他倾诉。于是,毫无预示地,他强制压制了五年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涌出来:“三井,我很难过。我曾有一个亲密的爱人。我爱他胜过一切。除了丢弃小枫,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恩。”


                              23楼2011-11-27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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