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说不出来。
我想说,不会干就别硬充,把自己的手指头当布扎。
但,我说不出来。
我想说,一定是夕日红教你的针法吧?现蒸热卖。
但,我说不出来。
我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的,只是重复包扎的动作。倒是他先说了。
这么晚还不睡啊…
…诶…佐助啊…把陷阱撤了吧…
陷阱的地方怎么每次都不一样啊…
我不做声,他也不介意的自说自话。包扎好了,我便在他身边坐下来。
“这条床单”,我抬头望着天花板,数着上面一条一条的粗细不一的木纹,“是我哥哥的送给我的。”
哦。。。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留着这种东西。
可是,我觉得佐助是知道答案的啊…
可……能是……
我一顿,他歪头看了我一眼,一副好象我不说他就不知道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他是通缉犯,而我是暗部队长,要抓住他的。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他……
是吗?你想做的是这个?
……,好吧!该死的!我承认我想找到他打败他!想比他厉害比他强!想让他败在我手下!想让他爬在地上向我求饶!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
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你最原始的愿望,从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渴望的,是这个吗?
他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的,却字字紧追过来,迫使我探询内心深处的早就被自己屏蔽掉的想法。
混蛋!
我一拳砸到地上,木制的地板出现了一个窟窿。他把我的手从里面拔出来,拂掉上面沾到的木屑和尘土,把我的脑袋拉过去埋在他的怀里。
混蛋……
我……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和他们一起……
我……想和平常人一样……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着,我知道我趴在他怀里,他是看不见我哭的。于是,神经一松,眼泪就跟着他拍的节奏,啪啦啪啦的掉个不停。
我的确是很想过那种生活。
有母亲每天操持家务,在天黑之后会做好饭等着我回来;有父亲吃饭的时候会训斥我的挑食,会在学期末追查我的成绩,会在我打架捣蛋之后把我抓起来揍一顿;有兄长教我功课和技巧,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来保护我,我被训斥的时候袒护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不想当天才。
不想别人看到我的成绩后轻描淡写的只凭“天才”两个字就把我所有日日年年的努力与辛苦全部抹杀。艰难的进步似乎成为了理所应当。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可以把自己用功的劳苦都统统倒出来,有人替他们一起分担着,他们可以把自己进步的欢喜笑出来,友人和他们一起分享着。
我说不出来。实在是说不出来。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别扭冷酷的人。
我知道…
他说道,我都知道。
他知道?我抬起头。其实我什么都还没有说。
好啦。
他摸着我的头像以前一样捋顺了我的头发。
唉…不是还有我么。
以前啊,你只有这么大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把你抱过来啊…
唉…现在能抱得过来的只有头喽…
我听着他的抱怨,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后脑的逡巡,像安慰猫一样抚摩着,便顺势躺了下去。他的胳膊蜷着,我很放心的把所有的重量放在上面。这种味道让我很安心。心里有种温柔但燥热的气息升上来。
卡卡西……
恩?
今晚……睡你房里……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