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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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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8-14 13:41回复
    他仿佛是在宣泄什么,一应技巧都不去管,只是用力。
    隔了薄薄一层衣服,胸口的温热的脉动传递过来,一下一下,清晰得仿佛可以听到。
    我依稀有种错觉,仿佛此刻该安抚他一般。
    然而身心俱疲,一时只觉得厌倦。
    当年我新嫁给他的时候,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哪怕一起对着面笸箩削南瓜,煮饭调汤,也不会觉得枯燥无趣。他征战天下那几年间,相见的时候少。每每我抱着景儿,他抬手捋我的鬓发,身上衣甲未卸,便有人催促他离开。然而心中万语千言皆不需说出来,却只需片刻的凝望,便有尘埃落定的安稳感。
    如今却默然无语,日日相处,却只能靠例行公事的上床,消磨掉这冗长的时光。
    无心时,大约也有纵欲才好表达恩宠。但其实只要他肯跟我明码标价,我们两个就都能轻松不少。
    他尽管跟他的刘碧君双宿双飞,我替他打理着后宫,安稳的照料韶儿和婉清。纵然刘碧君生前得不到皇后的名分,但是我保证他们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他们的子女富贵平安,顺遂一生。
    偏偏他贪心的很,纵然想跟别人一生一世,却还想让我对他死心塌地。
    他演的累,我应对得提心吊胆,有什么意思。
    耳边渐渐已听不到其余的声音,眼前光色也渐渐混沌起来。膝盖已经用不上力,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攀住他的臂弯,勉强撑住。
    他终于肯让我喘息。却仍是扶着我的背,刻意温存的轻轻啄我的嘴唇。
    睫毛低垂着,黑柔的瞳子里光色盈盈,看得人心都疼了。
    他的美色确实是可以蛊惑人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简直以为绝情的是自己。
    他问:“可贞,你想要什么?”
    仿佛他已经再无办法,只要我想要,他便都给我似的。
    我很清楚,我想要的东西,惟独不能向他求。可是他都这么说了,我若“一无所求”,那不是贤惠知足,而是不识抬举。
    我便也轻轻的垂了睫毛,道:“……我出嫁至今,尚未归宁过。”
    他眸光一震,面色虽仍是淡然的,身上却有些僵,手臂渐渐收紧,硌得我生疼。
    他很长时间没有答话。
    我不由就想,自己是不是提了什么很过分的要求。
    不过,分明是他自己问的,纵然觉得为难,此刻也不当拒绝我吧。
    我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勒断的时候,他终于淡然的开口,道:“后日便是端午……朕陪你一道回去看看。”
    我不由就有些失望。若他跟着回去,我定然不能和家里人好好说话。何况按着惯例,端午节要在麒麟殿宴请功臣,纵然将午宴该做晚宴,也不能在家留多久。
    却还是道:“谢过陛下。”
    *
    端午节展眼便到。
    自跟苏恒离开邯郸,我确实十年都不曾回去过。倒是沈家跟着哥哥迁到长安后,嫂子曾经入宫探视过我,母亲却是百请不来。而后我便被逐回家,一住又是十年。那十年里我虽锁了晴雪阁谢客,然而平日里还是能与家人相见的。
    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的母亲出身名门,素来矜贵。我的德言容功都是她手把手教会,虽不尽善尽美,却也不落人后。谁知出嫁十年,竟然落得被休弃的下场。母亲是个爱体面的,当日见了我,厉声数落我的罪过,说到最后却只我揽在怀里哭,悲声摧心。
    她身子弱,心中积郁,不久便卧病在床。我前前后后侍奉着,唯恐疏漏,然而不过短短三年,她便溘然长逝。
    今日能再见到她,我心中急切,却又不觉有些情怯。
    苏恒的意思,似乎是要带了韶儿一道回去。
    韶儿自然也是没有去过沈家的,只是听说能出宫去,前一夜便一直粘着我问这问那。这一日清晨鸟鸣时便兴冲冲闯进我房里来。
    入了夏,天明得早,尚不到卯初时候。
    


    2楼2011-08-1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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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宫女自然不敢拦着他、我和苏恒还在睡,他便钻进帏帐里,拽着被子爬到苏恒身上去。摇摇晃晃踩了苏恒的腿,又踩了我的胳膊,最后一跤坐着苏恒胳膊倒在他胸口上。
      苏恒忙抬了手臂揽住他,免得他圆滚滚的一圈儿翻下去。
      韶儿便咯咯的笑着,试图爬到苏恒胸口上,被子踩不实在,他蹬了好几回才终于找对了位置。苏恒被他踩得脸都青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苏恒面色才稍稍和缓,托着他的腋下,将他举起来。
      他便摆出一副乖巧的面孔,道:“给父皇和娘请安。”
      苏恒抬手手臂一转,放下他,只一推,便将他稳稳的拍到帏帐外边去了。
      “下回请安,先在外边磕过头再进来。”
      不过自己却也不能再赖床了。
      我们穿衣服的光景,韶儿已经在外边上蹿下跳完了,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翻书,一双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他似乎是被苏恒弄得有些委屈了,上嘴唇叠了下嘴唇,肉肉的脸鼓得圆圆的。
      我起身帮苏恒整理衣襟,他水汪汪一双大眼睛哀怨的望过来,让人忍不住就像揉到怀里来。我便迅速帮苏恒顺好衣服腰带,挥手招呼他过来。
      在沈家的时候,每年端午,我的祖母都会结了五色绳扣,为了缠在手臂上。
      人说长寿的人结的五色绳是有灵性的,可以保佑孩子长命百岁,无病无忧。
      我自知福寿微薄,便不结绳扣,只用五色丝线绣了荷包给韶儿。
      把荷包给他配在腰上,韶儿拿起来嗅了嗅,这才抿了唇对我笑。
      苏恒在一旁看着,大概是扫到了韶儿脖子上挂的长命锁,便问道:“你给他换了锁?”
      我便俯□,将给他绣的天心梅花荷包也配在他的腰上,道:“那原是我小的时候自己带的,韶儿生辰时我病得厉害,给错过了。便将锁给了他,算是补一份礼。”又笑道:“——不过是端午节应景祈福的意思,我手上生疏,绣得粗糙了,陛下不要嫌弃。”
      苏恒垂头瞧了瞧,唇角微微勾起来,笑道:“不过是你一贯的活计,朕何时嫌弃过。”
      一面说着,便将腰间鸣玉解了,随手放在桌上。
      韶儿大概看出苏恒先前有责怪的意思,忙道:“这就去换回来。”
      苏恒抬手揉了他的头发,笑道:“不用换。既是你母后给的,就小心带着,别弄丢了。”
      韶儿笑道:“嗯。”
      沈府在未央宫东北,细算起来,比长信殿还要近些。
      然而若再摆驾、跸路、迎驾,那我这趟回去就不是归宁,而是折腾去了,必然会弄得两边不得自由。
      苏恒也不想大张旗鼓,因此我们三个人只带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坐上马车便出门了。
      苏恒大约早跟哥哥打过招呼,我们到的时候,远远的便门前家丁一溜烟的进屋,片刻后,哥哥便从门里迎了出来。
      他还是那副样子,脸上表情不多,礼节恰到好处,多走一步路也不肯,看上去无比的从容规律。苏恒不欲张扬,他便只命家中几个有官位的随驾侍奉着。
      天略有些热,风都是暖的。艾草的香味四处弥漫着。入庭前当照壁种的美人蕉袅袅盛开。
      长安沈府是仿照邯郸旧居建造的,却比旧居更朴素些,只后院女眷们的住处不曾俭省,反比过去更舒适雅致了些。
      苏恒陪着我进了二道门,还想往里去,哥哥终于开口,道:“私宅内庭,不迎圣驾。庭前已摆好酒席,请陛下赏光。”
      内院住着嫂子,哥哥是绝对不会让苏恒进去的。
      苏恒似乎也明白,便问韶儿,“你要随你母后进去,还是跟着朕去赴宴?”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是想扣人质,还是想跟我争韶儿。
      可惜韶儿也看不透他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实诚的答:“韶儿跟着母后。”
      苏恒便眯了眼睛,韶儿立刻伸出胳膊去,改口道:“肚子饿了,父皇抱。”
      


      3楼2011-08-1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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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4-06-20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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