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
作者：＿Rabbit兔子君
00.
少年喜欢在长夜过半的时候，坐在家中庭院里那棵生长过了百年的老樱树粗壮的分枝上，抬头看月亮从樱树繁盛交错的枝叶上露出的朦胧光晕。
“喂，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听见声音，少年微笑着转头看向树下，“我在看……”月亮。
原来只是幻听。
少年无奈并苦恼地摇摇头，再次靠回树干，仰头发呆。
为什么呢。明明过了那么多年，连那个人的容貌都模糊了，为什么还会听到他的声音。
月亮像一块温润的鹅黄色薄玉，贴在巨大的穹顶般高远的暗色天幕上，四周的星星明亮并愉快地一闪一闪。偶尔会有细小的虫鸣从草丛里传出，为这个接近夏日的宁静夜里添上一点声音。
眼睛看到的已经是花掉了的景物，少年却不打算休息一下。他静静地倚在树上，似乎要与那树融为一体。
“咯吱”
木屐踩断了掉落在地的枝桠，然后是沙沙的走动声。
“有事吗。爷爷。”
看上去矮小瘦弱的老人将双手背在背后，抬起头看着孙子落寞的背影，不禁叹气。“老了，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倒是你啊，为什么不去睡觉呢，陆生？”
“……”少年沉默着，不回答。
“唔……难道说，”老人收起眼里的担忧，换上一脸恶劣的笑容，“你在思念心上人？”
“！！”少年猛地转过头，说，“爷爷，别乱猜行吗。”
“不过，说起来陆生你也该找个媳妇了，然后恩恩爱爱，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我才十七岁诶，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哎呀，踩到尾巴了啊……]老人嘿嘿一笑，“不小不小了，来来来，告诉爷爷，你看上的是冰丽，还是花开院家当家的小姑娘，还是你那个什么什么同学？”
“喂！老头子！”少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人，“我全都不喜欢，拜托你别瞎操心！”
终于露出一个像孩子的表情了。
老人不再去惹他的孙子。他看着少年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再次靠上樱树，然后陷入冗长的沉默。
三年了。
老人计算着时间，少年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开始一天比一天寡言。组里不少人都认为少年成长了，变得沉稳了，真正可以担当领头人了，但老人明白，少年在内心深处，依旧是那个柔软的没长大的孩子。
他成长的背面，埋着寂寞。
老人从没问过少年使他改变的原因，不过即使问了大概也是白费功夫吧。
“陆生，你要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啊……”
木屐的声音渐渐远了，只留下老人渐轻的叮嘱。
等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后，少年才伸手从衣襟中拿出一样东西。
手掌轻轻展开，少年看着手里的东西，唇角不觉勾出一丝苦笑。
那是一块棉质的红色布料，似乎是被大力的撕扯，边缘断得很不规则。因为常年被少年带在身边，颜色已经显得微暗。
就像一滩凝固的血。
脑海里忽然闪过的某个情景，内心便一阵刺痛。
红。
满世的火红。
木头被烧裂时的噼啪响声。
还有那张永远被大火掩盖的脸。
“对不起啊……”
少年疲惫的合上眼，想掩饰眼底的那抹潮湿。
铸铎。
01.
半梦半醒之间，有一种似乎来自遥远之地的声音在耳畔盘旋着挥散不去，[可恶！一大早就扰人清梦！]这么想着，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谁啊，安静点不行吗！”
“……陆生大人，如果要睡的话您先从树上下来吧。”
沉寂了一小会儿，陆生听见冰丽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
唔？树上……
他不太情愿的睁开眼，一瞬间太阳白亮的光直直射圞入眼底，弄得他两眼刺痛几乎流泪。伸出一只手遮挡日光，陆生转投抱歉地对冰丽说：“那个……刚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啊冰丽。”
“没关系的陆生大人，”冰丽朝他笑笑，“既然醒了，就去吃早餐吧。”
自己昨晚大概是看月亮时在樱树上睡着了，背脊被粗糙的书皮硌得很疼。陆生伸了一个懒腰，摸索着从树上爬下。


[白天的身圞体果然不如夜里的好用。]站回地面，陆生一边揉圞着酸痛的胳膊，一边询问冰丽：“冰丽，你的组昨晚巡查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异常状况吗？”
“没有呢，最近浮世绘周边都很太平。”冰丽说，“陆生大人，您不用太过担心。”
陆生摇摇头，向屋内走去。
现在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形式早已比三年前更加严峻，虽然此时表面还是风平浪静，但平静外表下是即将掩藏不住的汹涌暗流。
安倍晴明……
【化物语】组……
那两股势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膨圞胀，他们四处搜罗得力干圞将，做着无数无法见光的事。虽然奴良组现在还能压圞制住他们，但是……
那些实力如果联合的话，情形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目的——
击溃奴良组！
陆生常常在设想以后的情形时，额头便不知不觉爬满了冷汗。
不，这不仅仅是假设。当三年前他率领奴良组正面迎击的时候，这个结果就已经开始了酝酿。
那些人联合，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到那时，他的组，还能再次击败他们吗……
陆生咬咬牙，不自觉握紧了拳。
必须与他们抗衡并且要让这些家伙从这世界上消失！不然，三年之前那样惨重的代价，不就成为白白的付出了吗。
“陆生大人，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冰丽问。
“没什么，在想一些组里的事。”陆生笑笑，安慰冰丽，“别担心。”
“唉，您为组里太操劳了，瘦了好多。”冰丽心疼地望着陆生，开始了她的碎碎叨叨，“有什么事您说出来让我们一起帮您分担吧，您一个人扛的东西太多了，我们都会心疼的。况且您要是累坏了身圞体，奴良组的人心会散的。”
心里有暖流流过，陆生点点头。“谢谢。”
[可是，有些东西，我没办法说出来。]
他怕，如果让别人陪他一同承担，那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有的事情，发生一次，都不行。
组里的骨干们都入座了，陆生坐到总头领的位置上，清清嗓。
所有人都立刻安静下来。
“各位，最近的情形我想大家都明白，安倍晴明可能即将卷土重来，向我们讨要三年前将他弄得形体全灭的仇。虽然组里的背叛者早已被清除，但我希望各位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因为恐惧而倒向敌方。”陆生轻轻抬起下巴，环视屋内的众人，“否则，结局与那时一样。”
良久的静默。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好了好了，大家的表情太沉重了。”拍拍手掌，陆生端起饭碗，“先用早餐吧，再怎么也要填饱肚子啊。”
这天是周六，把各组的任务布置后，陆生一个人出了家门。
此时的天空十分晴朗，上午的阳光就已经灿烂得有点让人睁不开眼。陆生走在路上，偶尔抬起头，看洁白的流云缓缓从头顶飘过。微微的有风过，他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这风而开朗起来。
[啊，到了。]
陆生抬起头，看自己身旁这栋破破烂烂的建筑门上挂着的同样破破烂烂的招牌。
【化猫屋】
他走进去，朝柜台前的老板打招呼：“早上好，太良猫。”
“啊，陆生大人，您来了。”太良猫立刻热情的从柜台后走出来，“需要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的生意怎么样，”陆生笑着说，“最近没什么家伙来骚扰你的店吧。”
“最近还好，”太良猫想想，说，“陆生大人，难道最近的情况又不好了吗？”
“嗯。你和店员们都注意些。”陆生说，“好了，我去垃圞圾市看看。”
“这样就走了吗……”太良猫遗憾地看着陆生，“陆生大人，上次您来化猫屋玩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吗……
“太良猫，获得全胜后，我就带全组的人过来哦，”陆生朝太良猫挥挥手，“现在先走了！”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把庆功宴办得和您上次来这里过生日一样热闹！”
上次啊……那时候自己才十三岁呢。
真的是，热闹的生日宴会呐。
明亮灯光下，来回不停的，模糊不清的人影。


大吃大喝，大吵大闹。
撞翻桌椅，打闹着倒在地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同样快乐的笑容。
还有不时被人遮挡的，静静圞坐在角落里，沉默着喝酒的那个人。
那双清澈直率的双眼。
“哟，怎么不过来和大家玩啊。”
走到那人身边，毫不客气地坐下，陆生抢过他手里的酒，“喂喂，一个人喝酒多寂寞。是吧，铸铎？”
少年不爽地白了他一眼，把酒瓶夺回手中，“你管我。”
“喝闷酒伤身呀，我在为你的身圞体健康着想当然就要管你咯。”陆生凑到铸铎眼前，笑了一下，“我可是为你好呀铸铎。”
“你……”铸铎脑门上冒出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陆生因为喝酒而微微泛红的双颊，“醉鬼到一边去。”
“我就坐在这儿。”陆生又凑近几分，“哎呀呀，你又没醉，干嘛脸红。”
“我没……”
“哈哈，你的酒我就拿走了！”
趁铸铎解释的空当，陆生拿过酒瓶，仰头喝起来。“味道不错。”
“可恶的家伙！”
铸铎的脸似乎更红了。
“你分我喝一点也不会怎么样，真小器。”
“我……懒得和你争。”铸铎转身出了化猫屋的大堂，坐到门廊上。
“生气了？”
这家伙……
“没。”
铸铎让出一块地让陆生坐下，“里面太吵，出来清静清静。”
“我说，为什么这种热闹的场合你就这么安静呢，感觉像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陆生侧过头，问盯着远方夜空的铸铎。
“……”
铸铎的神情暗了暗，“性格如此，不要问为什么。”
“是是。”陆生说，“估计里面的各位玩到天亮是不会停的，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了。”
“你进去吧，今圞晚可是你的生日宴会。”
“那我作为主人，让邀请来的客人坐门外，不就太无理了吗。”
“……随便你。”
九月的夜空很明净，不时会看到代表现代化的客机闪烁着灯光从远方的天空掠过。秋虫在这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断断续续的嘶哑叫圞声像一首催眠的歌。
嘈杂的喧闹声似乎就此远去，天地之间只余下两人。
这样，不是很好么。
心里忽然冒出的想法让陆生有点吃惊。
但看着身旁少年月色下稍微模糊的容颜和他被染上银辉的纤长睫毛，陆生轻轻勾起嘴角。
确实很好。
To Be Continue...
To Be Continental...


兔子君
辛苦了啊
镰鼬仔真的很萌><

不辛苦不辛苦...一切为了铸铎~~~（笑）

啊拉啦兔子君也发来这里了吗QAQ
那么我把插图也发过来好了=3=

度受缩图自重= =

-8L 谢谢~话说...怎么称呼？

02.
狂欢的热潮持续到东方的天空泛起微白时才逐渐褪去，闹了一夜的妖怪们也在满屋的狼籍中相继睡去。
“哈嚏！”
被沁入肺腑的幽幽凉意弄得打了个喷嚏，陆生从梦中惊醒。“好冷。”
他揉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看清屋外细帘般连接天地的雨幕和潮湿的地面，泥土被水浸透后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淡淡馨香。
这场秋雨大概是在子夜后开始下的。
“真是的，居然会在门廊上睡着。”他打算起身回屋，却发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左肩上。“嗯？”
是铸铎。
黑发如墨的少年静静倚靠着陆生的肩，狭长的眼睑轻阖，身体随着平稳安适的呼吸微微起伏。
[这家伙……]陆生轻轻地低下头，看着这张在沉睡中显得比平日稍微柔和的脸。往常似乎并没有机会能如此近的观察铸铎的面貌，仔细看看，似乎比女孩子都可爱……
大概容貌上的可爱，都被他平时的气势所掩盖了。
“到底是谁告诉我不要轻易松懈的，结果怎么自己也睡着了。”声音里有一丝连陆生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他不自觉伸出手，拂开铸铎垂到脸上的发丝。
但手指并没有从他脸上移开。
好细腻的触感。
心里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愣了几秒后陆生笑起来。把这种形容女孩子用的词拿来说铸铎，总觉得有种微妙的喜剧感。
[难道是远野环境比这里好的原因，水土养人？]他陷入了漫无边际的畅想。
雨没有停的意思，打在屋檐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小小响声，早起的鸟飞过时会在雨里留下一串清亮的叫声。
时间的流速似乎也跟着放缓了。
“陆生！”
如果不是有人大喊他的名字，他大概会将这个动作静止很久。
陆生立刻像触了电般把手收回。
可是看样子这么做好像已经不行了。
大概是这里的清晨太过静谧，那喊声大得有种响彻天地的气势。铸铎也同时醒来，睁开眼后他立即坐正身子。“抱歉，我睡着……”了字还没出口，他就看到陆生此时依旧停在空中的手。
“你在我脸上干了什么？”铸铎眯起眼，以一种极不信任的语气问。
完了……说实话会被他揍吧，可自己现在根本打不过他嘛。
陆生很干脆地撒了个谎，“我看你口水要沾在我衣服上了，就准备帮你擦一下。”
“什、什么！”
铸铎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他嘟囔了一句“我去洗脸”，刷地站起身离开。
“陆生。”刚才叫他名字的人已经来到了门廊上。
陆生转头，才发现那人是昨晚因为身体不适而提前离开的鸠。“鸠君？”
“你不去上学啦？”鸠气喘吁吁地问，“你妈妈看你快迟到还不回家拿书包，都快急疯了。”
“呃？！”
陆生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今天还是上学的日子。“我马上回去！”
“不用了，”鸠把书包递给陆生，“我帮你带过来了。真是的，看来你还是个小孩子嘛，这种事情也会忘！”
果然被骂了……
“等等。喂，鸠君，你怎么会过来的。”陆生的目光移到鸠被雨水溅湿的衣角，“明明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还冒着雨跑过来！你不知道叫其他人过来啊！”
“家里除了总大将和你妈妈，其他妖怪都在这里好不好。而且我还没弱到……咳咳咳……”话没说完，鸠已经咳嗽起来。
“好好，你别说话了，去屋里暖暖身子。”陆生把鸠推进屋内，“我上学去了。”
“对了，你的眼镜。”鸠从衣襟里取出眼镜盒，“差点忘了。”
陆生拿出眼镜带上，用镜片掩盖住眼里随着时间增加而日渐凌厉的锋芒。
“麻烦的小子。”鸠看着陆生在雨中跑远的背影，轻轻笑了。
“唔……早啊，鸠。”洗漱完毕后找了张桌子坐下的铸铎忍不住开口。
“早。”鸠走进屋内，坐下。
宽大的房间突然变得很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想了很久，铸铎打算找个话题，“鸠，你喜欢的人是陆生吗。”
鸠直接被这个直接的问题呛到，“咳咳，铸铎，干嘛问这种事？”
“因为有点想知道。”


“现在的小孩子啊……”鸠似乎有点苦恼，“你问我喜不喜欢啊，嗯，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铸铎却依然是“然后呢”的表情。
[这些小孩都这个样吗。]鸠无奈，接着说：“如果真的说喜欢的话，也只是兄长对弟弟的那种吧。况且，我根本没机会。”
“为什么？”
“像我现在的状况，一只脚已经跟着死神迈出去了，剩下的日子也不会多了。再说，陆生心里大概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这么说着，鸠的神色里却没有一点悲哀。他朝铸铎笑笑，“以后陆生还要拜托你教导了。”
铸铎点点头，也笑着说：“鸠，你比我大那么多，果然说出来的话也成熟得多啊。可以交你这个兄弟吗？”
“啊啊，我怎么又多了个弟弟啊。”鸠拍了下铸铎的肩，“当然可以。”
赶在上课铃之前到了教室，陆生大力拉开教室门，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老师还没来。”
“陆生！你终于来了！”
清……清继？
不对，今天早上对他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是岛。“啊哈哈，早啊岛。”把书包放在座位上，陆生走到清十字团团员围成的小圈子旁，“咦？清继还没来啊。”
清继在平常明明该是来得最早的啊。
“清继他……来不了了！”岛抬起头，瞳孔有些颤抖。
“喂喂，不要吓人啊。”陆生想笑着把话题扯开，于是他转头问一边的加奈，“对不对，加奈？”
加奈没有说话，三个女生同时沉默着。
“到底怎么了？”
事情不太对。
“陆生，你还记得昨晚清继说要一起去城郊的那座小山探险吗。”
他点点头，昨晚因为生日宴会的事，他很干脆地回绝了清继。那时清继失望的表情陆生还记得很清楚。
“我们昨晚都有事，最后是清继他自己一个人去的。”岛的声音带着哭腔，“结果他到今天早上还没回家，他的父母打了全班人的电话也没问到他在哪里，他一定，一定是被妖怪抓住了！”
！！
“不，不可能的！清继同学他一定是住在山上了，他不会出事的，”岛的话像一颗炸弹，小圈子里立刻出现一阵骚动，加奈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看着陆生，“是不是？”
陆生垂下眼，想了片刻后说，“如果清继还没回来，今天放学，我们一起去找他。”
“不要啊，现在柚罗都转学离开了，我们怎么可能跟妖怪……”岛说，这时夏实已经忍不住扑在沙织怀里哭起来。
“那你们就早点回家，我一个人去。”
陆生说。
“我跟你一起去。”等了很久，加奈突然说。
“可是……”岛还想说什么，却被陆生打断。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去。”他看着加奈，“明天，我会把清继安全带到大家面前。”
上课铃在这时响起来，凄厉尖刻的声音就像哨声。
陆生坐在座位上，双手十指交叉。
那座小山上，藏着什么呢。
To Be Continue...

沙发～（两个贴都抢啊你==）表示会不会有鬼缠QAQ！铸铎你和鸩居然就这么成了兄弟了==…

-叶子 如果不成兄弟以后会变成情敌吧= =我不想写三角的啊...（你就是怕麻烦！）

啊啦也对QWQ！还用恭喜射！！精～（喂喂喂！）

03.
“清十字团的各位成员，大家围过来围过来~”
放学之后，清继照常开始了他的“妖怪一日座谈会”，他把笔记本电脑打开，鼠标点了几下，然后把电脑拿给其他人。
“哇——这是？”第一个看完的岛把笔记本递给旁边的纱织，问清继。
“哼哼，这可是我昨晚上网的时候找到的哦，听说目击者还蛮多的。”清继得意地说。
站在一旁的陆生凑进电脑屏幕，看清此时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似乎是在奔跑的时候拍下的。
但已经足够可以看到照片拍摄的东西了。
照片中，密林之间，跑动着的雪色和服的女子正回过头冲镜头安静地微笑着，漂亮的墨黑长发散在身后，像暗色的河水奔腾。女子的脸部轮廓有些模糊，可并没有影响她妖娆美丽的容颜。柳眉丹唇，双眸如星。
“好艳丽的人！”
加奈轻轻发出感叹。
“你也发觉了是吧！”清继显得十分激动，“拍摄这张照片的作者说，这个女人是他们在山里徒步旅行的时候见到，但在他们见到这个女人之前，他们四周根本没有其他人！而且啊，而且，你们看，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完美的人，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
啊啊，又来了。
“——这个女人，是妖怪啊！”
这么说着，清继十分自豪地挺起了胸。“我和那个作者在网上交流了以后，得知了他拍摄这张照片的地点，就在浮世绘城郊的一座小山上。”
“清、清继，你的意思是，”岛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去那座山上吗？”
“说得一点不错！”
清继肯定地点头，说：“就在今晚，让我们到那座山上去，揭开那妖怪的真面目吧！”
哈，哈，你如果能看到妖怪的真面目，你大概也就回不来了。
陆生在心里小声说，然后他举起手，“那个，清继，我今晚家里有事，所以来不了。”
“啊，这样吗。”清继皱眉，“好吧好吧，你今晚就不来吧。我们会帮你多拍几张妖怪的照片的。”
不等陆生说“谢谢”，夏时和沙织也跟着举手。“清继，今晚我要去医院看奶奶，纱织也要去，所以……”
“唉，我说你们，怎么今天都有事。”清继说，“那就我，岛，还有加奈三个人吧。”
“清继，我妈妈的好朋友今天要请我们全家人吃饭，我也没办法来呢。”加奈抱歉地笑起来，“只有拜托你和岛同学了。”
“……那么，岛，今晚就只有看我们俩了！”清继抓住岛的肩膀，一脸“你敢说你有事我就把你扔出窗去”。
“清继……我、我、我妈叫我早点回家吃饭！”岛提起书包，跑掉了。
“岛……”你这家伙……
看着即将爆发的清继，陆生使了个“赶紧走”的眼色，四个人轻轻地逃出教室。
“可恶的家伙们……因为柚罗不在变得这么胆小……”清继愤怒地举起拳头，“你们都不去！很好！我一个人去！就等着我拍了照片回来羡慕死你们吧！！！”
可恶！如果昨晚有一个人跟着清继到山上去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一拳重重落在桌面上，“砰” 的一声，全班立刻静下来。
“奴良同学？”
讲台上正在讲课的老师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呃？哦，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去医务室吗？”陆生发现自己在走神时失态了，他站起来，从后门离开教室。
现在已经是下午，但是清继的座位依旧空荡荡的。陆生意识到事态已经接近失控，虽然除了清十字团的成员感到惶惶不安外，其他同学都以为清继只是因为生病才会请假，但是清继的父母大概都快急疯了。
陆生不打算去医务室，他转身去了教学楼定的露台。看着蔚蓝的晴空，他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放松。
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说过要保护人类，可现在要怎么去担负这个承诺。
他想这时就到那座山上去，但是凭借白天的身体，自己能干些什么呢。
真是，太没用了！
陆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作为人类时力量的弱小，他狠狠用手砸向水泥墙壁。
“陆生大人！”他听到冰丽吃惊的声音从露台门边传来，“请您不要这样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