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诚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一天会上山探望慕天,这一天与其说是孝诚探望,不如说是孝诚需要到慕天这儿也静静心,养养神,在画界名气越来越大的他,社交也越来越广,每天为一些人际往来忙得静不下心来画一张画.孝诚从以前的当天上山当天下山,到现在每每来都会住一宿,也陪慕天看看星空,聊聊佛家禅语。
这天并不是孝诚上山的日子,但慕天和逸云法师执子博弈时,孝诚突然出现在慕天的眼前,“慕天,跟我下山。”何慕天抬头一看是孝诚,非常的震惊,潜意识中他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孝诚,怎么了,这么慌张?”慕天不想往坏的方面想,起身倒了一杯清茶给孝诚, 逸去法师见状也向慕天告辞。孝诚坐下擦了把汗,从西装内口袋取出一封信,信的封面暑名竟是:何慕天收,落款为:杨明远。
“何慕天,想不到我竟有一天会写信给你。对于你我,如果没有那份感情的纠葛,我想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人类的爱情就是自私的,我们两个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竟让我这个大男人对你仇恨了几十年,但我相信,你是一直坦荡的,因为你是如此的自信。你离开了我们的生活环境,逃离了这份你一辈子也不愿意放下的感情,成全了我的婚姻,梦竹的传统道德,一个家似乎己经稳固了,有儿有女。为此,我也心平静气了一段时间。
可是悲剧就在你离开后的一年内发生了,梦竹一直很瘦弱,我一直很自责,为不能给她一份衣食无忧的生活而自责,她一直憔悴了二十年,你走后,梦竹更加憔悴,精神也不好。我为此经常会莫名的发一些火,因为她的憔悴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们俩的这份感情。和以往不同的是,梦竹总是感到浑身无力,并时不时的流鼻血,我没当回事,一来是家里经济拮据,家人有个小毛小病基本是抗着的,不上医院,二来内心的无名火让我对她的健康有本能的冷淡。
直到前一个月,晓彤发现了梦竹的嘴唇竟也动不动的有血丝渗出,我们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带她上医院检查了,晴天霹雳,梦竹竟得了血癌,而且己到了晚期,回天无力,我悔啊,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平时对梦竹精神上的折磨,她得这个病,很大程度上跟平时的精神压抑有关,我竟活生生的杀了梦竹,天哪,我该怎么办?
梦竹现在基本整天呆在床上了,不能下地走路,一走路就脚疼,她经常在昏睡中,她经常在昏睡中念着一个名字:“何慕天。”我突然觉悟,梦竹最终想要的是什么,最需要的是谁,她的生命时间不长了,医生说情况控制的好的话最多三个月,我想,这三个月,梦竹应该是最需要你的,
写到此,我只有惭愧,心痛,悔恨。何慕天,回来吧,回到梦竹身边,算我求你了。
杨明远留于台北
信己滑落到地上,那张沾满了杨明远泪迹的纸被风一吹,吹到杂草丛中。何慕天没说一句话,非常的冷静,静的让王孝诚害怕。他折回住处,收拾了下简单的行礼,和孝诚下山了,但两人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他的脚步是生风的,孝诚经常落后一段,要小跑着才能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