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丫鬟受宠若惊,小声的问:「映洁姑娘是问我吗?」
「这里除了我之外,就你一个姑娘,不是你是谁?」她笑着说道。「来,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我--我姓夏,叫银花,今年十五了。」
「这样啊,小花妹妹,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问你奶奶一件事?」
银花乖巧的点点头。
「什么事呢?」
吴映洁巧笑倩兮,拉着银花的小手。
「是这样的,我呢,在京城里开了一间客栈,厨房里头,正缺一位师傅,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你奶奶,问她愿不愿意移驾,到龙门客栈来--」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银花的双眼却愈瞪愈大,表情有些惊恐,直盯着吴映洁的背后。
「呃,映--」银花忙要开口,吴映洁却伸出一只纤纤玉指,阻止她开口。
「当然,在福利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她老人家,不但会在客栈内,安排一个院落让她安居之外,每个月还有固定薪饷。」
「映、映洁姑娘--」银花额上冒汗,急着想警告她,除了吴哥之外,门外还来了别人--
吴映洁再度打断她。
「你先听我说完,除了薪饷之外,三节会有奖金,若是生了病,也有专属的御--」察觉自己错言,她停了一下,笑着改口。「是专属大夫,医药钱全免。如果她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也可以尽量和我说,钱呢,绝对不是问题。」
「呃--这个--」
「嗯?」
银花的眼睛,偷瞥一眼那站在门边的男人。「这个得先问问相爷。」她小声回答。
「关他什么事?!我不是听说,炎家都不签仆约的吗?」吴映洁脸色一变,从兴致勃勃,变得有些张牙舞爪。「还是说,那个贼相,果真是个伪君子,对外说一套,对里却做另一套?」
「不、不是--」银花听得冷汗直流,虽然站在门口的人,连眉也没抬一下,她还是连忙摇头。「相爷人很好的,映洁姑娘您误会了--」
「哪有什么误会?」
吴映洁哼了一声,讽刺的说道。
「哼,我老早就知道,炎亚纶是个表里不一的王八蛋。人家不都说了吗?相由心生、相由心生,瞧他那死样子,眉扬眼利、鼻勾尖酸、唇薄无情,长得就是一副小人嘴脸了,还成天老板着一张脸,活像全天下人都欠他钱似的。从他那张脸看来,就晓得他--」
眼看吴映洁愈讲愈狠,银花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鼓起勇气,朝门口的人大声喊道。
「相爷--」
这两个字,让吴映洁微微愣住。
她转过身来,果然就看见,那个该死的炎亚纶,正负着双手,老神在在的站在门边,显然是把她刚刚说的字字句句,都听进耳里了--
粉嫩的双颊,竟觉得有些微烫。她深吸一口气,头一昂、眉一挑,强撑着气势不减,不客气的问:「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炎亚纶撩袍入屋,黑眸瞧着她,语气淡漠的开口。
「原来、映洁姑娘如此有心,对在下的面相,观察得这般仔细。只是,很抱歉,在下生来如此,今后还请映洁姑娘多多担待。」
软嫩嫩的粉靥不知为何,竟又更烫了些。
「呿,谁注意你长什么鬼样子!」她啐了一声。
「是。」他不温不火,拱手一揖。
听着那平静的语气,吴映洁眯起眼儿,倏忽想起更重要的事了。
「炎亚纶,我问你,你半夜派人将我掳来,还让人下药,废我武功是什么意思?」
「映洁姑娘误会了,近日贼人渐增,在不是怕您日夜操劳,忽略了自身安危,所以才邀您来寒舍住上一阵子。」
「我听你在放屁!」她气得口无遮拦。
对于她的缺乏教养、惊世骇俗、离经叛道,他早已见怪不怪,脸上的神情,仍是泰然自若,从容不迫的回答:「若是放任您恣意妄为,只怕会牵连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