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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欣赏】 飞·魔幻 ━ 《纸鸢·纳兰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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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文、悲文
又死人了
想哭的往下看


1楼2011-04-15 19:14回复
    遇到应安前,我只是街头卖纸鸢的民间女子。穿布衣吃粗粮,逃避着衙役,背着重重的包袱流转于每一个市集巷尾。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将军应安,不知道什么叫做铁衣银铠,什么叫做战功显赫。我的心里只有生计,和我江边草屋里重病的父亲。  
    纸鸢是我跟父亲每晚在月光下扎起的,可是却连父亲他也不知,我单薄的身体里一直澎湃着那种不甘与不愿,每一只纸鸢的角落里,我都会细细小小的写着:江畔•纳兰。  
    我想买我纸鸢的那些孩子,有些家境富足,总可以等到有好心人来救助我们,来助父亲的命,来帮纳兰脱离苦境。  
    于是,所有的苦痛都不再那么难熬,衙役满街的喊打,邻家小姐的嘲笑,都置若不闻,心心念念的,只是一个机会。  
    让纳兰重生的机会。
    


    2楼2011-04-15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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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遇到应安的那一天,京城下起了细雨。  
      我急忙收了摊子躲在屋檐下避雨,脚步还来不及站稳,就听得街市里的人雀跃地喊,应安将军回城了,将军回城了。  
      只是好奇,也像所有人一样探着脖子张望了一下,哪知身后不知谁家的孩子猛地窜出来,正摔倒在那将军的马队正前方。  
      马蹄奔腾,没有任何减慢的迹象,那小孩坐在街中开始大声哭泣,我心里一阵紧张,扔下包袱不顾不管的冲向了小孩。  
      几十匹马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都临阵避开了我们,我大喘一口气,正要抱着孩子离开的时候,突然一匹雪白色的大马冲我们飞一样的奔过来,霎那间眼睛里除了马上那一抹鲜红,便什么都 看不到了。  
      我的大脑失去了思考,孩子吓得停止了哭泣……  
      那马的主人似乎也有片刻迟疑,紧接着,连马带人在离我不到一米到的距离,腾空而起!  
      马从我们头上飞过,在几米远的地方才缓慢停下。那马上的人几乎是飞跑着来到我身边,他蹲下身抱起孩子,看到孩子没有任何损失,抹抹他哭花的脸颊,这才轻轻笑出声来。  
      他将孩子抱到一侧,伸出手来扶我,那一刻我才真正看到了这马的主人。  
      鲜红色的战袍,银制的盔甲,一双眼,明亮地仿佛敌过日光,他再次伸手向发了呆的我,说大姐,怎么不看好孩子呢?  
      一句话让我猛地醒过来,不等我解释,街的另一边就冲出一个大婶,哭得几乎没有声音,哑哑地喊小宝,小宝……说话间便重重跪在我面前,说姑娘今日救我儿之恩,他日一定报答。  
      我愣忡,那鲜红战衣的男子,也愣了起来,他看看地上的大婶,又看看我,突然就哈哈笑起来,他说姑娘,在下刚才还在想,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有了孩子呢。  
      他把孩子递给大婶,然后走过去捡起我的包袱,哪里边的纸鸢散落一地,已经完全湿掉,他一个一个捡起来,用袖子抹掉泥土,说瞧,我们的巾帼英雄,为了就孩子,就不打算糊口了吗?  
      我低下头去,莫名地看到他的眼眸,听到他说话,一颗心就会砰砰乱跳。  
      他身后的将士拉着马走上前,说应安将军,圣上还在等您。  
      应安将军,他便是街市街市人天天念在口中的大英雄,应安将军。  
      他朝将士挥挥手,然后上来握起我的胳膊,将包袱塞给我,可就这么一下,让我的身子猛地一颤,扔下包袱转头就跑,脸颊滚烫,连手腕的部分,都好比烈火灼热。  
      身后是那鲜红战衣男子一声声的呼唤,我却已经只想逃,那样的身份,都让我忽地明白,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要得起的。  
      比如鲜衣怒马的生活,比如衣锦无忧的日子,又比如这样英姿勃发的将军。  
      一个应安的出现,已然灭掉了我多年来强撑在心中的信念。  
      江边漏雨的草屋,榻上咳血的父亲,我第一次,卑微到认命。
      


      3楼2011-04-15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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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默默接受命运。不再异想天开的在阿纸鸢上写下名字,也不在期望有一天可以逃离苦境。  
        日复一日的,只是扎着纸鸢,然后慢慢遗忘那个烈日般灼伤人眼眸的将军应安。  
        然而,命运总是在人万念俱灰的时候,又横生枝节。  
        半月后的一天,有大队也穿应安那样鲜红战衣的将士,在我家的草屋前列起了队。  
        为首的,是那日唤应安速速回朝的将士,他微笑着站在草屋门口,身后是几十箱绸缎珠宝,他说纳兰姑娘,我们大人说你做的纸鸢,让他想起亡故的母亲,所以想请你去府中做师傅,教他扎纸鸢。  
        那将士袖中取出我的纸鸢,继续微笑,若不是姑娘署了名,还真是难找呢。  
        你们大人,可是应安将军?  
        那将士依然微笑。  
        可是我还有重病的父亲,我不能扔下他,我的心里有些疑惑,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盛大的欢喜。  
        那将士说纳兰姑娘请放心,令尊我们已经送到城里最好的大夫那里,也安排好了住处,等姑娘一入府,自然会知晓一切。他顿了一顿,这些礼物是大人差我们送给你的,只当是做师傅的聘金吧。  
        那红衣将士微微侧身行礼,说在下阿槐,姑娘,我们上路吧。  
        笑容很灿烂,可为什么总感觉那是种不卑不抗的命令,看着这浩荡的队伍,我基本是不能有任何异议的,上了轿。  
        


        4楼2011-04-15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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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安信我,我说什么,他都只是听,他不怀疑,他的眼神里,尽是殷切关爱。
          我也说,原来我是亲王民间的女儿,我说与你遇见的次日,亲王派人来认我,这一切或许只是巧合。我闭口不提,我家中有重病的老父,也不提,他身边有亲王狼子野心布下的阿槐,我只是说应安,给我一个归宿,这大大的亲王府中,我虽守着亲王,却不能感觉半点快乐。
          应安点头,梨花树下将我手指紧握,他说纳兰,我找遍整个城,就是想你留在身边,他说纳兰你不会懂那些感觉,与你说话,对你笑,是日后回忆起来满心的欢喜。
          他说纳兰,我不能忘记你,就算一直寻找不到,也没有忘记。而如今,你有了亲王女儿这名号,一切将更加简单,只需要向圣上qing yuan……
          应安的话没有说完,便让我挡上,我依他胸前,控制不住泪水,他一声一声地问,我却哭得更加悲伤。
          我不能让他这么快说出与我成亲的意思,不能让这些事这么快的成功,我没有办法知道亲王的下一步计划,不可以让他犯险。
          那个傻傻的应安,他只知道抹干我的眼泪,却不知,林子后面,紧紧注视着我们的,是我名义上父亲,亲王。
          


          7楼2011-04-15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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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大厅出来,直奔父亲书房,本想进去问问大漠情况,却听到一片欢腾之声。我听到杯盏相错声音,听到来自父亲的声音,那么我们共待大漠战果,相信老夫大业不久将成啊!
            是大漠之战另有蹊跷?还是皇帝根本不打算就此放过应安?再侧耳去听时,屋里人已经没了声音。我急得连连跺脚,应安应安,莫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应安出征已经整一个月。我还记得出征那早,我买通门前小厮,身穿男装策马赶到校场。应安与圣上正在共饮起程酒,万千将士共抛酒碗,气势铿锵。
            我的应安他一身银装,指挥众人,怒剑拨张,好不威风。远远的林间,我看着应安的背影,眼角一点点湿开来,应应安安,请为了纳兰,保重。
            捷报频频传来。拿着信报,一次又一次喜极而泣。想像着待他回来之日,我便可以风光出嫁,想到从此牵着应安的手,一起退出朝事,不问江湖,隐退到民间去。
            只是想着,都会欣喜的掉出眼泪。
            而亲王他每每听到捷报,都只是扔下杯子,独自钻回书房,一言再不发。
            我的疑惑越来越多,到底这是不是又一个阴谋,可为什么应安他已将权力都交出去,还要加害于他呢?
            我想不明白,于是一个晚上,我端了上好的参汤去书房见亲王,门敲过三遍,还是无人应。
            推门进去,书房满桌满地都是密折,还不少是应安此行的地形图和战略,所有标记红色的部分,都是应安已经行过的路线。
            连忙拿起来细细看,却只是看了一眼,汤盆便咣当落地,瓷片碎了一地。
            原来亲王和皇帝,从来不曾想让应安活着回来过。
            


            10楼2011-04-1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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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顾丫头的阻劝,身穿黑衣深夜牵着马从府里溜出来。在门前与丫头深深拥抱,她是我半年来入亲王府最为亲近的人,她看到我所遭受的一切,她明白我与应安的苦。
              她伏在我身上压着声死死哭泣,她叫我小姐,虽然她也知这一切只是计策,却是依然一声声唤我小姐,她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跟应安将军都要回来!
              丫头咬着手帕死死地唤我名字,在长长的街上,哭得不能抑止。我的眼泪沾湿面巾,纳兰亦不舍得,但更不可以让应安因我而死,谁都不可以,让应安去死!
              心一狠,重重策马,向边塞奔去。应安,如今纳兰抛却所有,甚至还有一直在亲王手中作为要挟的父亲,却只为赴你一约,不论前路是生是死,纳兰只是想,为你周全。
              应安,请为了我,留住性命。
              不知道跑了几天几夜,马儿换了几匹,驿站过去几站,终于在一个黄昏我看到了应安的营帐。篝火四起帐子前,我终于身心疲惫地从马上摔下来,嘴唇已经干裂到无法开口。我用尽全身力气对将士说了应安两字,然后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11楼2011-04-1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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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应安趴在我床边已睡过去。数日的战事,让他憔悴了很多,我的手指拨过他的发,心里就慢慢温暖起来。应安忽地醒来,满眼的血丝,说纳兰纳兰你终于醒了吗?
                应安,纳兰来是想告诉你,这一战不要再大侠去。
                为什么?应安的眼里的疑惑,如果不胜,我要怎么迎娶你?况且战乱总要平息,不然应安枉做将军。
                可是应安,这个国家没有任何人需要你来效力,亦没有任何战乱需你来平息,这大漠战事不过只是幌子……
                纳兰,我可以允许女子过问朝事,但是不可以左右我对朝廷的忠心。你能来,我好开心。应安的眼中忽的闪出泪光,我从不想是怎么的决心可以让一个女子这样的赴汤蹈火,纳兰,他终于有勇气上来握我手,等着我,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胜利!
                应安放开我,大步走出帐去,我再身后急急地喊,可是外面人马嘈杂声,他已经听不到了。我的眼泪又一次掉下来,看着帐外通红的篝火,这已是大清七月十日。明日,按亲王的策划书上所标示的,就是应安的死期。
                应安,为了你这最后的愚忠,不论生死,纳兰亦会陪伴你左右。
                


                12楼2011-04-1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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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安的战士在那日晚饭后,开始无故发红疮。连随军大夫都找不出病因。我站在帐子外,看着应安着急地问询将士,心底就生出一阵阵的凉。
                  所有计划都跟亲王所标示的一样,我静静地走到应安面前。应安,今天你的将士生瘟疫,明天赶着运来的粮草会因故拖延,明天晚上的时候,亲王将带着军机处来查办你。罪名十,不谋战事,贪赃军饷。
                  应安看着我,然后不可置信的上来捏我肩,用力地晃我,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接到粮草不能及时送来,为什么你就知道了?
                  应安!我使劲推开他,然后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战乱是假的,粮草是假的,官爵是假的,赐婚是假的,连这个站在你身后与你发誓同生同死的阿槐都是假的!从一开始,这就是圣上与亲王要收你兵权的幌子。应安,我们已经无路可走……当我看到亲王策划书上每一处画红线的部分都写着应安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注定是逃不掉的。
                  应安两眼呆滞,他回头看着阿槐,看着阿槐无力地低下头去,这个征战无数疆场英勇无比的应安将军,终于也不能自己,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所有将士都跪下身子来,声音洪亮有力回响在大漠上空:清将军下令,杀回京城!
                  我也俯下身来,抹干泪眼,请将军,攻城!


                  13楼2011-04-1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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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然而我们还是慢了一步。在我刚一说完话,应安不曾作决定的时候。大漠那一边就已经有无数火把和大队的人马向这边过来。为首的,是亲王。
                    应安死死地将眼睛闭上,然后眼泪掉下来,他说纳兰,我做错了什么。我将应安紧紧抱在怀里,应安,我们都错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相识,而你更不应该生在帝王家。
                    是的应安,如果不相识,你可能还是你的将军,我还是我的民间女,我们各自生活,朝廷是如何都没有理由让你征战。应安,这世间为何要有一个情字。
                    亲王的队伍已经到了眼前,他大声嘲笑我不识时务,说只要我现在回头,他依然可以保住我是他女儿的名号,而皇室中的阿哥将军随我挑选。
                    在他正对我呼喝的时候,阿槐突然从队伍里站起来,他站在应安这一边,已经身中瘟疫,嘴唇灰白,他对着亲王嘶声地吼,他说亲王你枉以为自己英明了一生,你可知,你面前这个一直杯你唤作民间女的纳兰,她的真实身份吗?
                    阿槐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摁着应安的肩,说将军,阿槐枉对你,是亲王曾救我一命,我才会出卖你,但是将军,阿槐记得你所有的好,阿槐早已查清楚,江边民女纳兰就是亲王当年失散的女儿!她的额头有一颗桃花样的痣,是亲王你满眼都是权势,才连骨肉都忽视掉!
                    那个曾经威风八面的亲王,忽然失了魂似的,自马上一跃而下,他跑到我面前,看着我额间的痣,一下子说不出一句话!
                    阿槐的身子慢慢地跌下去,他倒在应安面前,说将军,阿槐先走一步,后面五百米,就是它国的疆土,退到那里,请保留平安王最后的血脉!
                    阿槐的眼睛沉沉的闭上,而我躲开了亲王伸向我的手,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说纳兰,老夫唯一的血脉,快回到老夫跟前来!
                    第一次我如此看轻亲王。我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应安一眼,然后自他腰间拔刀出来,自逼喉间,亲王,请放了应安性命。
                    亲王看到了刀锋,忽然醒悟了一般,急得瞪圆了眼,说纳兰,别做傻事,这一切都不是父亲的主意!圣上让他死,他活不了!
                    我站起身来,拉着应安步步后退,阿槐说得对,过了这个大漠那一边,便不是大清的疆土。应安,带着你的人后退!
                    应安望着我,说不要,纳兰,我不要你牺牲,应安的话来不及说完,就已经看到了我喉间缓缓而出的鲜血。
                    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应安大吼一声,快走!
                    应安血红着眼,冲着将士门撕心裂肺的吼,往边界退!眼泪生生洒了一地。
                    亲王看着他们飞快的撤退,急得跑到我面前,要下命令的时候,又看到我已经流淌了一地的鲜血,终于一挥手,对后面的将士说,不要再追了!
                    我的一颗心落回去,看着应安的人马慢慢离开视线,我终于也倒了下去。
                    耳边是亲王死死地呼唤声,是狂吼着拉扯军医上来救治的声音,可是我却那么笑了。 


                    14楼2011-04-15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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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往事如潮般在脑中清晰的滑过,雨后的街市,江边的小屋,叫卖纸鸢的我,和低下头去浅浅微笑的你。
                      昏黄的大漠上落日无边,风沙骤起的那一霎那里,我仿佛又看到了你们相识的林间,梨花疯长,琴声漫长。
                      看到你轻轻牵住我的手,双眼蓄满深情的唤我一声,纳兰……


                      15楼2011-04-15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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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鸳鸳,,,你还让不让我们活????????


                        16楼2011-05-24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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