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赤色……眼前是朦胧的赤色。
逐渐被黑暗隐没,那灼热的赤色却再次挣开黑色交汇的边界,映入眼帘。
思维停滞了几秒,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什么啊,原来是火光,围在中间的堆积的木柴堆在夜色里呈现出炭黑的颜色,火焰在燃烧着,时不时发出些微“噼啪”的响声。
用手轻抚披散在额上的樱发,自己……又在半夜醒来了吗?
柔和的火光照亮了身旁同伴的面庞。天天和佐井都安分地躺在睡袋里睡着,鸣人则睡成一个“大”字型,鼻子里哼出轻细的鼾声。那样均匀的呼吸……她静静听着,方才还微乱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
视线停留在鸣人的身上,他就躺在那里,离自己很近的地方,金发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光,昔日稚嫩的脸如今已经稍稍拉长,平添了许多岁月给他的磨练,眉眼却是毫无褶皱的舒展,那样毫无顾虑的睡容……小樱静静凝视着他,微微笑。说起来,这家伙的睡姿还真是差劲呢,这样想着,她挣扎着爬起来,夜里的寒风不由分说地钻到袖子里来,令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轻轻地走到鸣人身边,再蹲下来,小心地挪动他的手,一点一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进而把两只手都裹进暖和的睡袋里。这样就好了,樱笑,夜里那么凉,他的手就这么露在外面这么久,都还是暖暖的。
手里的温度还没散尽,樱握紧了手。站起身环顾四周。很开阔的环境,离开村子执行任务,至今为止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不远处泛起幽蓝色的光,在夜色的氤氲中浮起一层光晕,在空气中起起伏伏,像荡漾的波纹在闪烁。
那是什么……?樱疑惑,傍晚到达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样的光啊。迈开脚步朝着那一片幽蓝走去,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有种陷下去的感觉。
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挡住了她的去路,灌木生长着蔓延,似乎望不到边际。樱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眼前的树木却好像都柔软地弯下了腰肢,眼前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路,路不远处的尽头,那幽蓝流光溢彩。
不费什么力就到达了那光源所在地,眼前是一汪平静的湖水,湖面泛着似薄似稠的雾气,隐藏了湖的边缘。湖水泛着幽蓝的光,沉沉而又清亮的光在湖面荡漾,波光粼粼,湖面有风拂的浅浅的痕。樱不由得抬头望望天空,奇怪,今晚没有月亮,这光却是从何而来?
好冷。樱用手抱住自己单薄的双臂,瑟瑟发抖。这动作…这感觉…在哪里?在哪里有过?——是那么陌生又熟悉。
“鸣人…求求你…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把佐助…把佐助带回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划落,在空中划出心碎的弧度。有什么东西,在那个时候,静悄悄地碎了。
啊…是那个时候…和那个时候一样……抓着双臂的手默默收紧。“把佐助……佐助……”绿色的眸子痛苦地闭上,“带回来……回来……”蜷缩起身体。
突然,冷不丁的,感受到身后……
肩膀那里像是突然承载上了什么东西而变得些微厚重,背后的寒意点滴地消失。
“不怕冷吗?”一贯清冷严肃的声音,此刻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意味。
“佐井,原来是你啊。”樱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摸肩膀,是披肩。这家伙是什么时候……
“看你刚才好像很冷的样子,所以就……”察觉到她的惊讶,他连忙解释,然后报以微笑。
“谢谢。”樱没有再看他,那微笑的内容,随之不知不觉地被忽略。
“在想什么?我看卡卡西老师给我的书上说,女生会半夜醒来睡不着,肯定是因为有心事,而且还是……”佐井留意着樱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额…呵呵,没有什么啦,只是因为前段时间没有什么任务,过得比较惬意,睡太多了所以现在完全感觉不到累……”声音抬高了半个八度,樱笑笑。已经多少次了,习惯用这样的笑容来掩饰,内心分明是那么地寒冷却还要微笑,脸上分明笑着心里却是仿佛又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哦,原来这样啊。”佐井也笑,却无法对她的心情毫无察觉。有心事,而且还是……急切的思念。
(连载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