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个人一人占据沙发一角,捏着酒杯一边喝一边聊。说到兴起,欧阳少恭伸手捞过矮柜上的相机比划起来,却透过取景窗看到方兰生的笑容僵在脸上。
温馨愉快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方兰生冷笑,“是这台相机让我遇见你,也是这台相机让我明白一切都是假的,如今还是这台相机把我从幻影拉回现实。”
看着眼前依旧捧着相机,眼神温柔的男人,方兰生感觉到心底的愤怒张牙舞爪地叫嚣着要冲出来。起身走到桌前,方兰生把手中的高脚杯斟满,仰头喝干,然后直接把杯子摔去墙角,“我到现在都还在想,我当时为什么要接下那个东南亚纪行的工作,为什么要买了那一趟飞河内的机票,为什么不在等候区老老实实呆着,为什么要去Starbucks,为什么偏偏排在你前面。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预知今天的一切,我宁可坐上那趟飞往河内的航班,”方兰生红着眼睛,终于爆发,“我宁可去死,也不想遇见你。”
欧阳少恭开始只是静静地听,却在听到方兰生最后一句话后抛下手里的相机,两步走上前去,把受伤的小兽一般的方兰生狠狠地揽在怀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终究只是沉默地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呐,少恭……”方兰生嗓音嘶哑,透着浓浓的疲惫,“我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好不好,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小兰……对不起……”欧阳少恭一边轻轻地口勿过方兰生的发梢,眼角,鼻尖,一边低语呢喃。这一刻他只希望有人能立刻就把他的心脏剜出来,好让他不用再忍受这种锥心刺骨的痛。口勿到嘴角的时候,怀里的人轻轻抖了一下,捞回已濒临崩溃边缘的理智,欧阳少恭刚想放手,脖子却被环住,方兰生_chan抖的唇片贴上了自己的。
挣扎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欧阳少恭试图让自己镇定,“小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面前的人低垂着眼并不作声,欧阳少恭轻抚方兰生的黑发,叹了口气,刚转身却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攥住自己的手腕,身后传来方兰生_chan抖的声音,“少恭,你说过你哪里也不会去……你说过的……你答应过我的……”
欧阳少恭闭上眼,想着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绝望又疯狂的声音。接着他便听见自己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回答。
“是的,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会去了……”
然后一切失控。